027、下课了27(1 / 2)

下课了,利剑收好哲学讲义,对学生们说:“下课了,背英语单词的同学也该休息休息了。”

走下讲台,走出教室。

有的同学说,看见了吕老师眼里的泪花。

“好像真的是哭了呀。”夏风说。

“我们是不是做得有点太过分了?”红苹说。

他们环顾四周,见同学们课桌上黑压压的,都是英语单词的书,或是《四六级必背词汇》,或是《托福词汇》,或是《SAT词汇》,还有的连试题都打开了。

“好像是有点过分。”夏风说。

“没有办法呀,”红苹说,“马上就四六级考试了,别的课考不好都还可以找老师说,英语全国统考,没有办法呀。”

“换了谁是老师,看到这样的课堂,心里面都不舒服吧?”夏风说。

“主要是哲学也确实是没东西要学呀,”红苹说,“以后出去了也用不到。”

“对呀,能学着学的都是怪人。”夏风说。

“乌云他们宿舍就有一个怪人。”红苹说。

“是吗?”夏风说,“怪到什么程度?”

“反正他们说话,我不怎么听听得懂,”红苹说,“据说现在那个怪人已经把整个宿舍给传染了。”

“谁呀?那么有意思?”夏风说。

夏风心里出现了他的声音,这不由得自己的脸红起来。

“就是那个荆棘呀,”红苹说,“你见过他。”

“是吗?”夏风说,“我都没印象了。”

“要不要我介绍给你?”红苹说。

“才不要呢,”夏风说,“我明年就出国了,没有时间谈恋爱了。”

“你应该这么说,”红苹说,“明年就错过了,还不赶紧谈恋爱,以后就只能谈那些有气味的男人的。”

“人家那是优秀人种。”夏风说。

“再优秀我也受不了那种气味,”红苹说,“哎,可怜的夏风呀。”

“说不定我也能遇到自己人呢,”夏风说,“留学的人那么多,而且个个都那么优秀。”

“容颜易老,”红苹说,“咱们女生还是得积极一点,坦率的面对我们生理的局限,在大学里面找一个同学应该是最稳妥的,大学同学可能是我们女生能嫁到的最年轻的男人了。”

“可惜我还真的得出国呢,”夏风说,“再说了,我又没打算当家庭妇女。”

“国外很多女人结婚后都做家庭妇女了。”红苹说。

“哎呀,人为什么一定得结婚呢?”夏风说,“现在很多女人都不结婚,还有很多结婚了,也不生孩子,在国外,这是一种常态,在国内,这样的现象也慢慢变成一种趋势,”

“你们高干家庭就是不一样,我父母就觉得女孩子赶紧结婚才是正事,早结婚早生子,比什么都强。”红苹说。

“你怎么能相信她们呢,她们的思想保守,可是你的思想也不能这么保守呀,你好歹是受过高等教育了呀。”夏风说。

正当她们还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利剑已经耷拉着脑袋,一路向办公室走来。

想想本是教人智慧的哲学课上,乌压压的莘莘学子,摊着各种各样的英文单词本猛背,他心里就一阵一阵地难过,那恶心的感觉,就像一个人正津津有味地口味香脆的热狗,猛然发现手上提溜的半条烤香肠里,半只蛔虫在蠕动,他冲着清凉路边的老槐枯草就想吐。

“他们也是不得不这样做的,老狐狸,”回到教研室里,教学国文的老师狐狸先生也正为同样事情大发雷霆,愤愤然,于是他就劝一句。

“耻辱啊,耻辱啊,这是一种文化的耻辱,这是一个族群的耻辱。”狐狸说。

“也没那么严重,”利剑说,在看狐狸先生情绪还没稳定下来,又说,“这并不是他们的错。”

狐狸今年已五十有二,他整天都感觉自己在讲台上的时日不多,而自己满腹经纶,要是不能全都倒出来灌到学生们的脑子里面去,那就得烂在肚子里了。

“恶心,恶心!”瞅着利剑背叛“师门”,公然站在学生一边,狐狸直想作呕。

“这能怪他们吗?他们才多大?十几二十岁的小伙子、小丫头,为生存好不容易挤进大学来,又为生存让英语单词整得头昏脑涨,他们容易吗?”利剑说。

“国文身系民族长远利益,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你说是吧?”狐狸道。

“有道理。”利剑说,走到穿衣镜前,对着镜子整整衣着,拨拨头发,陶醉然。

“又干嘛呢?”狐狸走到他身后,纳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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