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我最近学了一首歌23(1 / 2)

我最近学了一首歌,我迫不及待地要找她来检阅。

两个人相处,有一个奇怪的现象,我总是希望得到她无条件的赞美。那种纯真的、完全投入的、痴迷的欣赏。

走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哼哼:

“Ohakississtillakiss

InCasablanca

Akissisnotakisswithoutyoursigh

Pleasecomebacktome

InCasablancaIloveyoumoreandmoreeachdayAstimegoesby。”

“卡萨布兰卡?我也会。”她说。

这是一个明媚的周六早晨,没有课。从5月1号开始,学校就开始实施五天工作制,原来的六天工作制度戛然而止,那么多年下来也没觉得一个礼拜上六天课有什么不好,突然就改了,有两天是周末,学生和老师都觉得有点慌了,仿佛一直吃三碗的饭量,一下子就减了一碗,大家都有点不情愿。

五月的天,是春天里最美的时节,飘絮的季节过了,绿树渐渐成荫,嫩绿的浅绿的叶子,渐渐有了浓墨的颜色,像一个少女,终于长好了,成了一个待嫁的姑娘,身材窈窕,凸凹有致。花儿一拨一拨地开,桃花了,杏花败了,梨花开了,海棠开了,然后就是满城遍地各种各样的花开了。

多了一个休息日,我们就多了一天来专心学习自己想突破的学科。

我说:“这首歌有点难翻译。”

她说:“这首歌很难翻译吗?”

“不能翻译吗?”

“那么直白的歌词。”

“还是你厉害,帮我翻译一下吧?”

“OhakississtillakissInCasablanca,啊,《卡萨布兰卡》中的亲吻缠绵依旧;Akissisnotakisswithoutyoursigh,失去你的叹息,温情不再;Pleasecomebacktome,InCasablanca,随着《卡萨布兰卡》,回到我的身边来吧;Iloveyoumoreandmoreeachday,Astimegoesby,时光虽流逝,对你的爱恋却与日俱增。”

“什么叫亲吻?”我问。

“kiss就亲吻呀,这个都不懂?”她说。

“这个真不懂,”我说,“你教我一下呗,亲吻是什么样的?”

红苹也发现问题了。她脸色通红。我有点想行动了。

“不行,”她说,“安静,不然我生气了。”

我讪讪然,所有心情瞬间都没有了,于是,所有行动计划都取消了。

我拿出磁带,打开课外辅导《疯狂英语》,听《卡萨布兰卡》歌词。

我说:“外国人真开放。”

“又怎么了?”她问。

我说:“你看这里,

IfellinlovewithyouwatchingCasablanca

Backrowofthedriveinshowintheflickeringligh

Popcornandcokesbeneaththestarsbecamechampagneandcaviar

Makingloveonalonghotsummersnigh

就是看着电影的时候相爱了,然后喝着爆米花喝着可乐,就干起那个啥了,不像样!”

“他们歌词啥都敢写,太吓人了。”她说。

“最后一句是不是我理解错了呢?”我试探。

“反正不要胡思乱想就行。”她说。

“我又想起摽有梅了。”我说。

“想多了,”她说,“不可能的,结婚以前都不要乱想,想了也白想。”

“为什么我们要这么进化呢?”我说,“外国人还能保持野性,多好。

“你又开始崇洋媚外了。”她说。

“我还真羡慕他们,”我说,“那个没有约束的世界,人心多么舒展呀,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还有我们没有儒化的先秦百姓,两人相爱,找个小林子,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是表达很清晰直白,有些东西,没有必要拐弯抹角,遮遮掩掩,弄得那么复杂。”

“我们关关雎鸠比他们纯情多了。”

“我们也有和他们一样直白的,读了让人心潮澎湃的。”

“不可能。”

“你不信?”

“不可能。”

“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我说,“轻点呀慢点好哥哥,不要触动我配饰,不要惊动小猎犬。”

“那是你自己的理解吧?”

“不是,诗经里的名篇,”我说,“《召南》里的《野有死麕》,野有死麕,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林有朴樕,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

“没听过,我古文不好,听不懂。”

“我解释了你可不能说我思想有问题。”我说。

“不会。”她说。

“还是不说的好的。”我说。

“说吧,诗经里的东西,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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