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公子会天书（2 / 2）

“既然公子想学，那我便与公子探讨一二，公子可随我到我家中，我住在东郊之外谷子胡同。”

那男子脸色稍顿，心里沉思片刻:难道此人已经察觉，我是名女子不成，罢了，观公子模样定不是轻薄之徒，我且跟去，为了那动听的器乐，我牺牲一二有何不可，能学到那天籁之音，我死亦不惜。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东郊外而去，刘亦然看他总是慢自己两步，觉得显得生分，便有意的等他下；刘亦然慢两步，那公子亦是慢走两步。

“公子为何总是慢行与我，与兄并驾齐驱岂不更甚，方便我俩交谈。”

“不敢，不敢，兄为师，弟当如此。”

两人进了院落，杨清志看见刘亦然带回一位肤白貌美的男子，顿生好奇。

“公子，这位客人是？”

“这位是蓝公子，你茶水沏来。”

那蓝公子心想：这刘公子好生奇怪，对下人没有一点架子，如家人般亲切；公子家中布局精致而典雅，家具甚少，更显得公子的高雅。

如果刘亦然知道对方是这样想自己的，估计会暗自好笑，家具甚少，是自己压根就没时间，也没有钱买，这两日只是备些生活用品，揣兜里的百两纹银都快花完了，在这人生地不熟，无亲人朋友扶持的东京，处处都是花钱的门路，能省就省吧。

刘亦然让杨清志准备一块木板来，又让他拿根烧黑的小木棍做碳用，在木板上画起五线简谱来。

蓝公子和杨清志都呆住了，心想：啥呀这是，难道公子竟然在写天书不成？

一根香的功夫，刘亦然就把《姑苏行》的简谱画完了，然后给蓝公子讲起五线谱的知识来。

“天啊，原来这就是天籁之音的吹奏方法，原来是从天书上看来的。公子真乃神人也。”

蓝公子如痴如醉的进入了音乐知识的海洋里，等到了午时，两人没有丝毫想停下来的意思，杨清志看两人还在探讨那天书知识，就过来请示。

“公子，中饭如何安排？”

杨清志说完，还瞅瞅蓝公子，意思是有客人在，要不要出去吃馆子。

“你出去买几个烧饼加牛肉即可。”

“啥，公子你想吃牛肉，这可没地方买。《宋刑统》规定：诸故杀官私牛者，徒一年半。除非有累死病死者，方能吃上，但这是没有影的事。”

啊，刘亦然吃惊不小，刘亦然心想：我怎么记得那好汉武二郎怎么经常吃牛肉来着。

“牛是百姓家的主要劳动力，也是百姓的主要财富，咱大宋百姓的生存全靠这牛呢，所以是不能杀吃的；所有的耕牛都要经过官府备案，谁家丢一头牛绝对是大事，即使县令也不敢怠慢。不管是买卖还是屠宰耕牛，都必须得到官府的批准。如果谁敢私下屠宰耕牛是要坐牢的......”

“哦，我是看蓝公子在这，想用最高规格招待他呢，既然如此那就烧饼加羊肉吧。”

杨清志这个难堪啊，招待客人用几个烧饼打发，这不是慢待客人了吗？好在蓝公子并不介意，只听见蓝公子说：“给我一饼即可，吾不吃羊肉。”

蓝公子一连三日都来刘亦然家探讨器乐，不过午饭再也不用吃烧饼了，因为第二日起蓝公子都是坐马车来的，顺带还带着锦盒，里面装着各种糕点、小吃、烤鸭酒水等。

刘亦然是真心实意的教，蓝公子是全心全意的学，三天下来，蓝公子不但学会了五线谱，《姑苏行》和《春到湘江》这两首曲子虽还有点生疏，但也算能吹成曲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