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好人、坏人（1 / 2）

红颜错没有说话，只是表情为难地看着赵瑚儿，他想为自己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赵瑚儿见他没作声，便起身质问他：“你身为汉人为什么要和金人勾结，残害自己的族人？傅大哥和你无冤无仇，你又为何要伤他性命？你明明是红袖宫宫主，却为何从不以真面目见我？你明明可以放我走却又为何将我囚禁在此多年......”

“够了。”红颜错大声道。他不想再听下去，因为赵瑚儿说的句句属实，句句刺痛着他的心。明明那些事都不是他发自内心想做的，可又偏偏都做了。在他人眼里他就是个杀人如麻、十恶不赦的人，他不是什么好人。

他虽从未想过当好人，但也没想过当坏人。现在赵瑚儿认定他就是坏人。他确实不是好人。

这一声“够了”把刚才还句句在理的赵瑚儿吓了一跳，她一下子变得没有底气，支支吾吾道：“难......难......难道我说的不......不对吗？”是啊，她本就有些畏惧红颜错。

“那......那傅大哥还有救吗？你......你能把他也救出来吗？”赵瑚儿试探性地问道。声音也明显比刚小小了很多。

红颜错没有回应赵瑚儿，也没为难他，而是径直走到外屋，缓缓地坐到榻上，紧闭双眼。他太虚弱了。

赵瑚儿见他没回应，很是生气，又提高了嗓门说道：“你如果想他死，那你干脆把我也关进去吧，你为什么要救我出来？”

红颜错依旧没有回应。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哑巴吗？还是聋了听不见？”赵瑚儿谩骂道。

“饮血针见血封喉，他活不了，我也救不了，普天之下只有一蓑先生能救他，但他等不到一蓑先生，他现在估计已经毙命。”红颜错缓缓睁开眼说道。

赵瑚儿难以接受这个结果，她突然觉得全身无力，用憎恨的眼神看着红颜错。

红颜错故意避开她的眼神，然后说道：“如果我不杀他，他就会杀了我，我们俩总有一个人是要死的。如果你想替他报仇，那趁我现在有伤在身，你杀了我吧，我绝不还手。”说完，他掏出他的离心剑，递给赵瑚儿。

赵瑚儿伸手要去接他的剑，但那双手一直颤颤巍巍的，不听使唤。红颜错也料到她不敢拿剑，更不敢杀自己。她从未杀过人。

赵瑚儿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故意说道：“看在你伤得这么重的份上，我暂时饶了你。等......等你好了，我再来取你性命。”

是啊，毕竟红颜错也伤得不轻。关键是在最后一刻，红颜错也并未刺出那一剑，否则傅红雪真的要当场毙命了。

“你现在不杀我，以后就杀不了我。”红颜错看着赵瑚儿用很平淡的语气说道。

赵瑚儿也明白，她现在杀不了他，以后也杀不了他，她根本没有勇气去杀人、去为傅红雪报仇。她很自责，却有心无力。

红颜错见赵瑚儿没啥反应，就又闭上了眼睛，他需要疗伤，他实在太虚弱了。

赵瑚儿也不是那种不依不饶的女子，她也看得出红颜错此时很虚弱，所以她也只能悻悻地继续坐在床上，看着外屋的红颜错。

就这样看着也是挺无聊的，所以无事可做的赵瑚儿则一会在内屋床上坐着，一会从内屋走到外屋然后又走回内屋，一会又站在榻前盯着红颜错看，她想看清红颜错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可除了看出他不戴面具的样子也挺好看外，她什么也没看出。

几个小时过去了，红颜错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榻上。他虽一动不动地坐着，却也能感受到赵瑚儿的无聊。但他没有理会赵瑚儿，直到他听到一阵“咕噜咕噜”的叫声。声音是从赵瑚儿的肚子里传出来的。

“你饿了？”红颜错突然开口道。

赵瑚儿确实饿了，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好好吃东西了。

“嗯，确实有点。”赵瑚儿难为情地说。

然后红颜错睁开了双眼，从榻上站起来，拉着赵瑚儿的手，朝屋外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赵瑚儿有些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