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膏药、寺庙、李纯合82（1 / 2）
“曹大哥回来了？”
李纯合擦了擦眼角的泪珠，他如今虽然有了二十岁，但若是以这般模样出现在人群中，他的脸皮依旧会觉得下不来，不过如今的他心里想的却不是这些。
“奶奶需要人照顾。”
“家里需要一个能压住其他人的房梁。”
“或许我该跟这段时间的练武时光彻底告别了，我难不成真不是一个适合习武参军的人？”
沉默许久。
李纯合起开身子朝外面走去，刚掀开棉布帘，孙锦和眉樱子的面容随即落在眼中，他二人有说有笑的下楼，手里还攥着一个小锦囊。他眼睛看的清楚，这锦囊就是他奶奶绣出的物件。
“曹大哥回来了吗？”
下楼的孙锦听到声音后将锦囊塞入腰间，转身笑道：“掌柜的领着兵卒回来了，如今就是要在咱这儿吃饭呢，你今日若是不练武，可否来帮帮忙？”
“借住庭院许久，帮忙是应该的。”
“至于练武.....”李纯合摇摇头，“我以后估摸着都不会来庭院里吹风了。”
“不练最好。”
眉樱子在一旁嘀咕一句。
李纯合皱起了眉头，他微微泛光的眼珠止住水滴：“曹大哥之前与我说过的事情，就在今天跟那些兵卒说？我可是费尽了所有的财产，将家底都赌了上去。”
“你不信大人？”
“信。”
见李纯合的表情还有些犹豫，孙锦又道：“我家掌柜是县城的微阳境道士，杀渔卒里的百人将，再者我家酒楼就在这儿立着，想跑也跑不了，既然你都费了铜子，又何必再多疑？”
“只是这般的事情我从未做过，会不会违法？”
“明面竞争，何来违法之说？”
孙锦没有再多言，他唤来几个小厮后，就赶忙下楼将那些着重甲的兵卒一一分配好座位，又攥着刚才早就备好的药膏，急匆匆的朝曹春生那边走去。
.............
曹家酒楼，人声鼎沸。
曹春生跟着慧觉、石渡悟以及一众什将共坐一桌。
他看着菜上的差不多了，这才举起酒杯朝周围兵卒吆喝一声：“诸位。”他开口吸引住了众人的目光，“在死渔之墙当杀渔卒这条路难走，如今我等刀中还未沾染三水渔民的血，就在这次的虎患死了不少弟兄。”
顿了顿，他接着说：“我姓曹的本就是草根出生，诸位愿意听我的话，也就是愿意把命交给我。不过我估摸着也是百人将里唯一寒碜的人物，就连得胜回来的宴席也只是寻常饭菜。这次一番的除虎战役，咱没捞上军功，领着咱的叶大官也估摸着在吃县里的鞭子.......我姓曹的愧对大家......”
“大人说的什么话！”
一个兵卒站起身，双手扫了一圈：“那虎患消息的失误本就不该我等承担责任，大人您能一人缠住那虎妖的视线，为我等争取逃命的机会，就足以让兄弟们信服！”
他这话一说。
周围兵卒紧接着跟上话语，七嘴八舌的呱唧一通。
“曹大人救了咱的命，若不是这般，咱估摸着都要跟那没用的鲤鱼捕快一样，葬身虎口了都。”
无论是孤身引虎，还是放火烧山，斩杀虎妖，曹春生这个百人将，已经在周围兵卒的心里渐渐有了威望。
曹春生扬起手中酒杯，上面晃动的酒水撒了些：“今日喊诸位来这儿，并不是让大家念我的情，我是你们的百人将，上述你们说的话语本就是我该做之事。我是要带大家博一个前程！博一个好生活！”
他眯系着眼睛。
“如今我官职不大也不小，麾下满打的也就一百号人，但我曹春生自认武艺不错，倘若来年三水渔民压城，我定是要带着兄弟们博军功！博前程！”
他一饮而尽，酒水入喉呲拉的嗓子毛辣辣。
“大人的话语自然不是假，但我等兵卒在虎患一战中受伤者居多，倘若等到来年时，估摸着一身实力十不存五。若无足够的疗伤之物，话语也只是空中阁楼，做不得真。”
慧觉站起身，肚中嗡嗡作响。
众人皆是一阵发愣，只有少数人眉头一挑，往嘴里扒拉着饭食仔细聆听其话语。
想杀敌，得赏金，军功，靠的就是一副好躯干。
一些军中暗事不好抬到明面上，如今被慧觉当众说出来，倒是勾起了众兵卒的心。
虎患一役死了不少兄弟，但主要的死因都是救治时间不够，人手不足，原本杀渔卒大多数都是黑山来的野人雇佣兵，所给其配备的医师就少的很，再加上药材吃回扣的厉害，这疗效自然弱的可怜，反正死的大多数都是黑山人，上头不会放在心上。
“掌柜的，东西。”
一旁的孙锦递过一把膏药。
曹春生接过将其高举上头：“军中草药滥竽充数之事我早就要与诸位道道，就这虎患一事我等因此死了不少弟兄，我话摞在这儿，大伙信的过我，愿意后面跟着我一同得军功的人，等这此嘉奖过后，除去我那份赏钱都给死去的弟兄，我曹某人再给大家换批新医药！”
“新医药.....”
众人相互一视，眼中都有些不太认可。
军中用药，基本上都是长久难变的东西，暂且不说旧药如何，但那总归是经过考验的物件，如今空口一句新药物，那效果和渠道都是很难让兵卒们相信的。
石渡悟率先站了出来。
“大人，您空中说药物总归是难以服众的，不说您如何替换掉旧药，那新药总归给咱看看效果吧？”
“诸位，自己试试去。”
曹春生将手中药膏一扔，口中舌头舔舐着上牙堂：“时间还有，诸位尽管试试效果再说话，若是无效就当我曹某人放了个屁，若是真比那军中草药效果好，还望诸位到时候等我与柯几先大人论这事的时候，助我一助。”
“大人尽管放心！是金子总归是不一样的。”
其他人纷纷站了起来，一个个饮完酒的脸色涨的通红。
“诸位，吃好，喝好。”
“呼！”
酒过三巡，饭桌上只余下一些残羹剩饭，诸多兵卒也都相继离开，就快收拾完桌椅时，一直在后厨帮忙的李纯合这才走到曹春生面前：“曹大哥.....我有事与您说。”
“掌柜的，您忙就是，这儿有我。”孙锦肩上披着毛巾笑着道了一声。
“行。”
曹春生攥着手中的膏药，与李纯合一同走入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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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县如今停了雪，来往人群的脚步在雪堆中硬生生的踩下一条条小道，透着玻璃窗看去，三四成群的苦工帮着涂卫坊的大族搬运着冬天的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