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心意、脑浆、令牌53(1 / 2)

“这便是你花了五千枚铜子换来的心意?”

五斗道长手里拿着一团破纸,上面零散的透漏出几抹墨色,他望了望曹春生,蓦的笑了一声:“你师傅我高估了自己的脸皮,也高估了身上的鲤鱼袍,如今你的画册都到了,可我依旧在这山脚下吹着冷风,倒灌肺腑。”

曹春生低着头没有说话。

刚才他才与画廊的掌柜分开,在一处分叉口望着他拿着自己的银票往山上走去。

如今这礼买了,就差人来了。

心绪至此。

他拽过一旁的猖兵,将那水墨画册....纸团塞入他手中,瞪着那猖兵道:“这是我和师傅来拜访的心意,如今天色确实暗了些,但还望庄道长能来见上一面。”

曹春生说的虽然奉承了些,但语气倒的沉重。

尤其是最后的见上一面四个字。

几乎是气卷着气儿。

“哎呀呀~!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驻扎在梅花县的本招李道长,我这人喜好早睡,因此来迟了些,还望见谅。”

曹春生正喊着话,后面忽地落下一抹金光,紧接着里面传出一阵醉醺醺的声音。

扭过头去。

却是一个穿着散乱,衣不遮胸,满脸横肉的胖道士,来的时候脚步虚浮,嘴角留有红唇印,手里还攥着自己刚刚送出去的五千枚铜子的银票,可谓是潇洒酒中人。

不过喝酒——

曹春生隐约记得,自家道观就忌酒。

他正思索的时候,那庄光珠眯系着眼睛扫视周围,那几个猖兵也不复刚才的怯弱,一个个鼓起胸膛站在他后面,跟着看门的狗似的。

“晚了没事,莫要耽误道友你的玩乐就好。”

五斗道长站起身子,屁股下的沙椅随即散去。

“玩乐?道友说笑了,我这专心为公之人,又怎会偷玩耍乐?刚才不过太过于沉迷府城事务,你也知晓,如今世道乱的厉害,即便是府城之地也多妖魔之祸患。”

庄光珠大着舌头:“若不是有人上山唤醒了我,估摸着这个时候我依旧在专心办公呢。”

曹春生挑着眉。

这家伙身上一股鸡腥味儿,显然是在鸡窟玩乐许久。嘴角还留着一抹唇印,嘴上说是为民操劳,自家在这儿等着大半天时间,若不是最后送了张画册,估摸着这姓庄的家伙,依旧在观里颠龙倒凤。

周围沉默一会儿。

却不料五斗道长哈哈大笑:“确实是叨扰了,我这徒弟今日来录入道籍,麻烦道友给个方便,我也好回去。”

“录入道籍?”

喝的醉醺醺的庄光珠蓦的醒过神来,他望着面前蓄着白胡子、攥着一柄浮尘的同道,刚想发笑的时候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身子蓦的一抖。

不过酒壮人胆。

他刚才在鸡窟玩的不顺畅,索性差人将那些鸡女送观里,他日后也方便玩乐,这一玩就是近三四个时辰,如今酒灌肺腑,美人轻语环绕在脑,刚才脑中浮现的梭子形身躯顿时就被淹没一通,仅剩的恐惧也丢在一旁。

再怎么说。

他庄光珠也是府城的驻扎道士。

官大一级压死人。

他在卫阳府里呼云唤雨了五六年时间,如今虽被一个有背景的同道撞见,但规矩就是规矩,法度就是法度,他管着道籍录入的方式近四年时间,如今可成了一颗大摇钱树。

你一句过来录入道籍......

也不奉上几万枚铜子与我玩乐一番.....

心念至此,他庄光珠大挥袖子:“道友可是来迟了些,如今天色这般晚,那录入道籍的册子还在官府里放着呢,不如你明日再来?我也到时候再看看能否录上?”

“能否?.....哼,我也不急,就是我徒弟从府里买了副画册,如今还未曾送给道友呢。”

五斗道长面如和煦春风。

“春生。”

“徒弟在。”

曹唇生走过去,将手中的纸团递了过去。

“画册?”庄光珠看着曹春生递来的纸团,撇了撇嘴:“区区五千枚铜子的东西,也好叫人来送。”

今天不过晨时,他就在鸡窟玩乐的舒服,光是一上午赢的铜子就有万枚,只不过他所位属的道观有戒赌的法令,只能偷偷摸摸玩上一会儿,后来又招了几个鸡女上山,本是颠龙倒凤之时,却连番被这二人唤去的猖兵给打扰。

肚中攒满了火气。

那被猖兵递来的令牌也被他扔到一旁。

若不是听到山下的掌柜有人送画求我办个事儿,还说是底下有熟人领着猖兵上门的,莫不是这些,我又怎会离开美人窝,来山下这儿冻的要死的地方。如今到了山下一看,熟人未见到,到是见到两个烦人的。你这家伙就该跟其他县城的道士一样,都在山下候着我到天亮!

一念至此,庄光珠火气上头,将手中的废纸扔到地上,用脚踩了又踩:“这般废纸也来送人?道友!你不是欺负我不懂字画?”

五斗道长丝毫不惧。

他侧过头,视线凝视后面的猖兵。

“怎么了?”庄光珠顺着视线看去,只见后面一排的猖兵低着头,不敢言语。

那庄光珠顿时更怒火了,拽着一个猖兵拉到自己跟前,口喷出一股冷气,那气好似雪练般一条,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且此冷气之中,隐隐似有巨灵掌一般大的五个指爪,斜刺里向猖兵抓来。

“你这畜生!又与我同道说了甚么?嗯?!”

指爪穿入猖兵身躯,径直的将他泛着金色的心脏抓爆。

“我....大人....”

“嘭~!”

话音未落,那猖兵已然化作了光点散在周围。

刚才听完面前同道的话语,庄光珠晕乎乎的脑子才将山上画廊掌柜说的,带着猖兵的熟人给联系在一起。这熟人就是面前的同道领着猖兵去画廊,买画来贿赂自己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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