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红油坊（2 / 2）
丁伍仁邪笑一声后，撅起屁股，将档间的玩意使劲往后面缩。
只听窗外传来一声冷笑，那个身影说道：“在我的红油坊，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可以说自己不行。”
话音落下，房门微微打开，从外面扔来一小罐手心大的木盒。
“红油，给他抹上去，不行也得行！妹妹，你就好好享受吧，我不打扰！”那身影说完后便爽朗地哈哈大笑，离开了窗边，消失在视野里。
丁伍仁颤抖地看着关烈默默走到木盒旁，蹲下捡起了木盒，打开木盒盖后，里面是凝固的红色油脂，之前房间里若有若无的香气便是从这而来。
关烈打开木盒后，朝丁伍仁看了一眼。
“你把那玩意放下。我们可以商量。”丁伍仁紧张地说道，脸上的汗珠顺着脖颈润湿了衣服。
关烈没有反应，只是直勾勾地朝丁伍仁看着，看得丁伍仁心中发毛。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丁伍仁努力镇静下来，说道：“你和关冲，你们俩跟炬腹是什么关系？”
关烈犹豫了一会，说：“炬腹大人的私人护卫兵团……姐姐是队长，我是队员。”
“炬腹的保镖？”丁伍仁说：“怎么会开一家男妓妓院。”
“这……关冲姐姐，以前是流浪的山贼，经常打劫笼城的粮车，炬腹大人给了姐姐很好的条件，才把姐姐招安过来的。这个红油坊，就是炬腹大人给的条件之一。”
“那你呢，你和你姐姐明显不是一个物种！”
“郎君。”关烈一脸愁容地朝丁伍仁靠了过来，说：“姐姐她虽然看上去像人，那都是她为了骗男丁到红油坊，用的障眼法，你不要被她骗了。”
“姐姐她道行比我高，会化形成人，等妹妹我修炼到化形五阶，就也能变成人的模样了，到时候，郎君就能接受我了吧？”
丁伍仁心中暗道奇怪，这关烈今天一反常态，说话的语气还有动作都柔和了许多，抛开外表不谈，倒像是个矜持的大姑娘。只是那恐怖的浓妆实在辣人眼睛，浓妆下眼皮浮现出轻微的肿胀。
“可能是被我打服了。”丁伍仁暗暗想道。
“关烈。”丁伍仁找到机会，展开攻势，说道：“你是个好女孩，但你姐姐关冲就是个没毛的畜生，你不能跟她同流合污，你会被她教坏的！”
关烈急道：“没有！你怎么这么说姐姐，她虽然好色，但是她是个可靠的好姐姐！”
“你还说没有，你对男女这方面的思想，已经被这红油坊潜移默化的污染了！你怎么能默认男人会同意跟你成亲，跟你洞房！是因为你习惯地以为所有的男人都像这红油坊的男丁一样，对女人百依百顺！”
“可事实却是，洞房是需要男女双方的相互认可和长期磨合感情才可以做的事！这些事你姐姐绝对没有教过你，她给你灌输的是男人可以被随便揉砾的思想！”
丁伍仁一连串地吐出一大堆话，让他自己都不由得震惊，“原来我这么机智。”他暗自得意。
关烈被丁伍仁的长篇大论说得愣住了，支支吾吾，无法回应。
丁伍仁趁胜追击道：“关烈，你先放开我，洞房这种事情，等我们之间情到浓处，自然而然便能发生了。你放我回去，我还要给炬腹炖汤，如果明天晚上交不出金汤来，他肯定宰了我不可，我要是死了，你就没有郎君了！”
关烈局促地看着丁伍仁，显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她缓缓说道：“可是郎君，你已经昏迷到第二天了。”
关烈短短一句话如降雷一般落到丁伍仁头上。
“啊？”丁伍仁直呼不妙，心中想着：“最近心力憔悴，这一昏倒让我睡死过去了！怪不得醒来时精神状态好了许多，脑子也灵光了。”
他抖了抖铁链，冲关烈说道：“快！快放我回去，现在还来得急。”
关烈小跑到丁伍仁面前，刚伸出手来，却又有些犹豫。
“好姑娘，快放我走吧！”丁伍仁急道：“你是好姑娘，好娘子，好娘子不会乘人之危！你放我走，我以后陪你聊天，陪你逛街，我们可以谈感情，谈梦想，谈什么都可以！”
丁伍仁焦急地等待着关烈做出行动，额头流下的汗珠顺着下巴滴了下去。
随着关烈伸出手来，拿出钥匙对准铁链上的锁，丁伍仁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郎君，你一定要说话算数。”关烈说道。随后，她一个一个地解开丁伍仁手脚上的四条铁链。
丁伍仁甩身丢掉了铁链，直接蹦了起来，他抓着关烈肉感十足的肩膀，大声问道：“红油坊在笼城的什么方向？”
“这里……是在城北边。郎君，还是让妹妹我带你回笼屉府吧，炬腹大人说不定会生气……”
“我能搞定！”丁伍仁激动地说道。
说罢，他便冲出房门，一股浓郁的芬香扑鼻而来，是那红油，在这红油坊中，充斥着让人兴奋的红油的芳香。
丁伍仁震撼地望着眼前的一切，在房门外走廊下，红油坊的一楼大厅，众多男男女女，人人妖妖，都赤裸着身子，仿佛沉没在白花花的肉的海洋当中。
丁伍仁没敢仔细看，他只是大致扫了一眼便感到浑身不适。
关冲正侧身坐在红油坊大厅的最高处，仿佛一个风俗的女帝，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台下迷乱的风景，却没注意到丁伍仁从房间里跑了出来，沿着阶梯跑下大厅。
红油作为灯火的燃料，在大厅中肆意挥洒着芬芳，丁伍仁只是闻了几口便感到浑身刺痒难耐。
他紧闭双眼，钻进了人和妖最密集的角落，摸着墙艰难地爬行。耳边各种快活的声音不绝于耳，可丁伍仁不敢睁眼，他若一睁眼，便会发现挤着他围着他的全是肮脏的母猪妖，被气喘吁吁的男丁伺候地宛若登仙。
“奶奶的，这些男的都疯了吗！”丁伍仁心中暗想，这些男人做到了他打死都不愿意做的事。
丁伍仁感觉他一面是坚硬的墙壁，另一面是柔软的肥肉，他只能一点点地推开肥肉往前移动，不时有肥厚的手握住他的大腿，他惊叫着连忙将其踹开。
猪骚味和红油香混合的味道，让丁伍仁胃里翻江倒海，这正是关冲身上的味道，而且要浓郁百倍。丁伍仁对关冲这个女妖更生厌恶。
艰难地跋涉，终于在摸到门框的那一刻迎来终点。丁伍仁睁开双眼，一头钻出门外，外面是人来人往的街道，妖怪们对这红油坊里面发生的事不管不问，只管往前走着，仿佛红油坊里面是与外界隔绝的另一个世界。
丁伍仁大口地喘着粗气，努力地吸着新鲜空气，来试图赶走肺中令人恶心的油腻的气味。这红油不但让人兴奋，连脑子也不太清醒了。
天色已晚，太阳似乎刚刚落下，天上是蔚蓝色的一片。丁伍仁看着太阳的余光判断出方向，推算出左边往南，右边往北。
往南是笼屉府，往北便是笼城北门。
丁伍仁想都没想，迈开了双腿便往北方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