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午夜列车(1 / 2)

“咣当···咣当···咣当···”张超靠着椅背倚在车窗旁假寐。白天睡了一天,现在实在没有睡意,手机不能玩了,还要在车上呆三十几个小时呢。“嘿!这漫漫旅途该如何打发呀?“车窗外一片漆黑,此时已经

是晚二十三点多了,车厢里的乘客大多数都已昏昏欲睡,除了火车的咣当声和个别乘客的呼噜声外,不再有别的声响。火车在不停地奔驰着,不时地会在灯火通明的城市进站停靠,接上新的旅客后又重新奔和向黑

暗。张超抬了抬眼皮子,扫了一眼新上车的乘客,便又闭上眼睛,继续放飞自己的思维,任它信马由缰漫游宇宙······

回顾自己四十年的人生路程,张超对自己的评价也只能用两个字来概括“失败”!自己从小就家境贫寒,而且从未富裕过,从小到大也不太受父母待见过,可为啥自己就能养成这种好逸恶劳的劣根性子呢?难道

自己天生的就是路人甲乙丙丁?生下来就是来为这个世界凑个数字了?其实就是凑数字也无妨,自己现在已经躺平了,不再象青少年时期那样满怀热血,总梦想着仗剑纵橫天涯了。可是尼玛能不能多少给点运气?

让自己中个彩票?这些年自己打工的收入除了日常开支花销外几乎都买了福彩体彩。前后怎么说也得有三十来万吧?可尼玛换来的是一张张废纸扔进了垃圾桶里。想起彩票张超就郁闷的要吐血,每次开奖号码都是

完美避开自己所选的号码时,张超都能感受到那贼老天那满满的恶意。每次发狠想要戒掉不再上当受骗远离彩票时,总是不甘心于那几十万的前期投入,总是抱着自欺欺人的心态再试试,万一老天瞎眼了呢?没

错,这就是赌徒心态,张超是个不折的扣的赌徒,以前是赌牌,现在则是赌彩票。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想来是哪个乘客起夜上厕所吧?张超也不在意,可随即就感觉到不对劲:这声音移动缓慢,而且不象是一个人在走动,倒像是一波人似的。张超没有回头察看,可意识里却想搞清

楚后面正在发生怎么事?

张超看到的是一伙小偷,八个人,四个少年,三个青年,一个中年人。八人分成两个小组分别从车厢两头开始作业。四人一组,各由一名年轻人在前探路或者掩护,两名少年则从左右两侧分别扫荡。他们身后

两步则跟着另一人,每当那俩少年得手后,便会迅速传递给那人,原来这人是承当殿后和转移贼脏的任务。四人一组,配合的行云流水天衣无缝,当有不长眼的乘客被惊醒时想要出声时,负责探路的年青有便会目

露凶光逼视着那乘客,同时掀开外套露出腰间明晃晃的凶器,威胁乘客闭嘴,乘客迫于淫威,只能闭眼装睡。

张超也只能闭眼装睡,心相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这么长的刀带上车的,只能把装手机和钱包的衣兜夹的更紧了。在这一刻,他想起了一句名言: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侏儒!这句话好像是专为自己而设

的。难道自己就是传说中的“思想家”?心里自艾自怨着,一会儿羞惭于自已的怯懦,一会儿又为自己解围:不是国军太无能,而是共军太狡猾。想了想觉得这个借口自己都不信,还是把这锅推给社会吧,对!就是

这个社会太操蛋了。

很快,身后的小偷小组便“扫荡”到了张超这中间的一排,看到张超双手抱胸地靠窗装睡,知道这个是明白人,也不打搅他,反正只要他不来坏自己的好事就行,干自己这行的主要是靠技术讨生活的。可不是

那些只会靠蛮力的土匪可比。小偷们的动作很快,两组人在车厢中间胜利会师。那带头的中年人微微一摆头,众人会意地向下一节车厢而去。

随着小偷们的身影消失地车厢的过道上,整节车厢像是活过来似的,吐气声,窃窃私语声,埋怨声,宽慰声连成一片。张超继续装睡,他觉得自己没脸做到对着别人异样的目光面不改色。另一方面则是他的

心思全放在那伙小偷身上。这伙人并不多做交流,甚至不多说一句废话,全程只靠几个手势和眼神交流,但是分工明确,配合默契,显然是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盗窃团伙。

“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响彻车厢,那是一位衣着简朴,面相凄苦,看上去约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她是在熟睡中人重重地踩了一脚疼醒的,醒来便发现自己的钱包正被小偷偷走。不由急的大叫起来:“我

的钱啊~还我的钱啊!还我的血汗钱啊!”一把抓住那小偷的胳膊,声音中带着愤怒和哀求:“那是我孩子这学期的学费啊,你们不能拿走啊!”

那少年小偷奋力一振,挣脱那妇人之手,口中吼道:“谁偷你钱了,你不要血口喷人,谁是小偷?你给我说清楚!”他早在得手的第一时已将脏物转移了,而接应的两人则第一时间各向后退去,远远地站在

车厢两头装乘客。其余五人则围了上去。“你说谁是小偷呢?不要乱冤枉好人啊!你说他偷你钱了,你有证据吗?“

那妇人指着那小偷哭喊着道:”我亲眼看到他从我包里把钱偷走的。“那小偷也不废话,脱下外套,扔给那妇女,接着双手翻出裤兜:”你说我偷你钱了,你自己搜搜看,钱在哪?啊?在哪?不要以为你是女人

就可以随便冤枉人!“那妇人只看到那小偷偷钱,却没看到钱被转移走。原本认定钱还在小偷身上的,这时看到小偷身上居然什么都有,不由的哭天抹泪,只是又一把抓住那小偷不放,哭喊着让他还钱。

这时整个车厢的人都醒了,不过也没人出头来帮助那妇人。有几个被偷了钱财的也只敢小声地咕喃几句。那小偷用力地挣扎了几下,奈何这次却没能挣脱开去,那妇人的手劲着实不小,一看就是经常干重活

的。另外五人围着那妇人的座位假装劝架,实则在替同伴解围。

“钱在那人身上,他们是一伙的!”这时邻座的小伙子还是忍不住站起来指着车厢连接处的中年小偷大声说道。刚才就是他踩醒那位妇女的。

原本还在装模作样的几个小偷顿时勃然大怒,也不再装了。离那小伙子最近的青年小偷一把揪住他的胸口,恶狠狠地说道:“你踏马的说什么呢?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那小伙子约十八九岁,看样子还是个学生。看着周围都是恶狠狠象狼一样盯着自己的小偷团伙,心中虽然害怕之极,却仍然倔犟地和他们对视着:“我亲眼看见的,他把这位阿姨身上偷走后就递给了那个

人,现在那些钱就在那人身上。“手指指了指小偷后又指向那个贼头。

众小偷见这小子不知死活,居然还敢嘴硬,火气更大了,揪着他的那青年贼人一拳重重捣在小伙的心窝,紧跟着又一肘子砸在他的背上。把他打趴在地,其他四人也不甘落后,围着那多管闲事的小伙子就是

一顿饱和式输出。那小伙子虽然看着文弱,但却很是硬气,只是蜷缩在地任由拳脚如雨点般落下却一声不吭。

还抓着那小偷左胳膊的那妇女见到唯一一个为她出头的小伙遭到众贼惨无人道的报复,顿时睚眦欲裂,把在城里讨生活的种种谨小慎微抛到九天云外,瞬间恢复了乡下人的泼辣本性。疯狂般嚎叫着扑向众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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