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少废话,我赶时间(1 / 2)

齐文江和丑哲人马不停蹄赶往酒神剧场,剧场就在卫城南边,跟着集市人流走就行。苏格拉底被偷了还挺高兴:

“幸亏偷的是钱。”

“偷钱你还不满意啊?”齐文江忍不住嘀咕,不说还好,一说苏格拉底这便要愁容满面了。

“上次我出门忘记锁门,进了小偷,这坏蛋啥东西不拿,最后把我家门搬走了。更可气的是,我回家的时候才看见小偷赶着马车。还问他,你这门品相不错啊。”

“他偷你门干啥啊?”少年疑惑不解。

“木头贵呗。这雅典城啥都便宜,就这木头!当初打个希波战争,家家户户先把门拆了放上独轮车推走。”他指指远处山下的住宅区,

“你看看都是大理石,谁家住得起木头。造船得木头、烧窑子得木头,我说老弟,千万别听本地商人说什么,咱雅典不缺木头,他们坏心眼子长在一起了。

谁不知道他们从帕洛斯岛运一船大理石,就在货舱里压两船西西里木头——去年冬天商船遇上风暴,结果海滩上漂上来的都是原木。”

“大理石也漂不上来吧。”

苏格拉底陷入了深思,这孩子真不傻,是块好料子。

他们走到集市快要尽头的位置,另一个方向走就是入口,一排大理石长廊显露在摊位后面。里头一个卷发地中海老头正在收拾里拉琴,观众要去看剧都散了,没人听他讲故事,他嘴里骂骂咧咧的。

几个不急着去看戏的公民,就仍坐在横栏上探讨最近米利都殖民地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有人说波斯会卷土重来,有人说不会。

其中一个人骂另一人:“就是你小子上次公民大会演讲说要处决岛上所有人的?”

“三天开三次大会,每天早上五点起床上山,五千人挨个发言,开到太阳落山。一个破事儿四天还不出结果,酒神节戏剧我都没来得及看。刚刚安顿下来,再过五天又要开下一个议题,烦烦烦!”

“雅典人有雅典人的义务,有本事你去当奴隶啊。”他控诉道。

苏格拉底见齐文江窃听入了迷,拉了他一把,毕竟听人家说话不是很礼貌,但显然这两人争讨没个结果,于是苏格拉底没藏得住:

“老师,你来得正好。”那个斜眉怒目的青年有着一头浅褐色的头发,而皮肤是健康的大麦色,他执着的眼神发着火,“你给我评评理。”

“安提斯泰尼,今天不行。赶着去看剧。”

没想到安提斯泰尼嘴上哦哦两声,依旧不依不饶,于是叫齐文江给他评评理。可齐文江这下又有点不知所措,他一个外邦人怎么好评价人家雅典内部的事情。

不过,雅典人的这民主真离谱,哪有天天抓人去开公民大会的。一边是吵吵嚷嚷争辩是非,一边赶路又要去剧场抢座位看戏,于是文江甩了一句颇具罗马风味的话:

“你们就说,是官休,还是私了吧?”

没想到安提斯泰尼拿过去到理就用,倒觉得是个好主意:

“对对,我们要陪审团看看,雅典城怎么能出了你这样像你第欧根尼一样的人。”

“你那破法庭有什么了不起的,坐牢就坐牢。”

苏格拉底掀起齐文江的耳朵,向他说,这第欧根尼跟着钱商父亲在本地做买卖,曾经因为涂改钱币上的数额锒铛入狱,那次审判,把十一人议事会笑得前仰后合。雅典本身没有关押犯人的习惯,除了不还钱的人。

他见审判长哈哈大笑,辱骂了一番,顺理成章地坐了三个月大牢。还是他那老父亲关系得当,又赶上城里闹了一波瘟疫,趁乱就把他放出来了。

第欧根尼出来了整天不做活计,给人换钱也是蝇营狗苟,只在与人辩论的时候兴致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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