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海莎十分顺从地被舒望从水族箱里抱出来，她环住舒望的脖子，在舒望脸上蹭了蹭，让舒望的白大褂沾上她身上的水。

舒望就随她折腾，他对海莎有点纵容。

偶尔舒望会想，他照顾海莎的时候就像是养了个闺女或者妹妹一样。

如果他将来有个女儿的话，他应该会是个女儿奴吧。不过……大概率是不会有的。

舒望给海莎抽血，任由海莎嬉笑着玩他的白大褂下摆。

海莎尾巴的蓝色纹路越来越明显了，体型也比刚来时大了很多，现在全长已经过了1.6米。

她的性别特征也开始越来越明显，实验室里的女孩子给她做了特制的内衣，尽量让她身心两方面都能够健康。

不论人类对人鱼是什么态度，海莎只是一个需要受到保护的未成年。

现在人类对于人鱼的态度基本分为三个派别。

一派认为应当和人鱼和平共处，一派觉得人鱼是危险的生物，会危害到人类的生存，还有一派觉得人鱼就和其他的动物没什么区别。

第三派占大多数。

现在提到人鱼，网上的网友们都会说：“不就是动物吗？”“长得倒是挺好看的。”“水族馆里什么时候能有？”“哪里有得卖？”

人类是一种自诩是万物之灵的，极其自傲的东西。

舒望当然是希望能和人鱼和平共处的那一类人。

舒望给海莎抽完血，又采集了两片她即将脱落的鳞片。

海莎的心情很好。她在舒望的照顾下已经基本上摆脱了阙康成造成的心理阴影。

“……天……天……”

舒望正忙碌着，突然听见一阵模糊的稚嫩女声。

舒望猛然抬头。

“海莎？是你在说话吗？”

海莎眉眼弯弯，“……天……”

她的嘴唇微张，模仿着之前听见的人类女孩子的说话声，声腔震动，发出了能让人类听见的声音。

舒望又惊又喜，心情像是第一次听见女儿开口叫爸爸的父亲。

无论是童话里的美人鱼公主，还是神话传说里的海妖，都被描绘成拥有美丽的外表和动人的歌喉。

美丽的外表这一点毋庸置疑，只要是见过人鱼的人，都无法否认他们的美丽。

而动人的歌喉……之前舒望只采集到过海莎发出的声波音频，那种音频波段介于人声和鲸鱼发出的声音之间，处在一个觉大部分人都听不见的频段。

舒望也猜测过，人鱼也许可以说出人类的语言，但那只是猜测。

直到现在，因为海莎学语的寥寥数言，舒望的猜测才终于被确定。

还没等舒望因为这一重大发现而兴奋，世界突然地动山摇。

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防空警报响彻天地，驻守在研究所里的蓝衣军迅速行动，帮助撤离。

“舒教授！”

汪博简在这种时候总是来得很快。

“舒教授！有敌袭！赶紧走！”

研究人员们都接受过紧急撤离的相关训练，这时候场面还不算太混乱。

爆炸声接连响起，天花板向下落灰。

蓝衣军开始用大喇叭指引撤离，“往东部紧急通道走！上到地面去！外面有装甲车送你们去防空洞！”

“重复！往东部紧急通道走！尽量带走重要物资！”

又是一阵轰鸣。

抵抗不住爆炸的钢筋水泥化作碎块砸落下来。

舒望抱着海莎，海莎紧紧搂着舒望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肩颈处。

险之又险地躲过砸下来的顶灯，舒望跟着汪博简向东部通道走，在爆炸引起的震荡中步履艰难。

还没走两步，舒望突然想起记录好的实验数据还没有拿，连忙把海莎交给汪博简，自己回头跑向实验室。

“你带着海莎先走！”

汪博简接过海莎，对突然跑开的舒望感到担忧不已，跺了跺脚，还是没去追舒望，带着海莎先向外走。

实验数据有电子档和书面档两份，只要带走其中一份就行。哪怕是带不走，上传到联网终端上也是可以的。

整个建筑都摇摇欲坠，舒望一个翻滚躲过砸下来的钢筋，好不容易摸回实验室，就听见了女孩子的哭声。

向哭声处看去，是那个短发圆脸的女生，好像名字叫做“阳阳”。

没多犹豫，舒望向蔺阳阳跑去。

蔺阳阳被倒下的柜子压住了腿，凭她的力气根本无法挣脱。

她努力地把腿向外拔，疼痛和惊吓让她的眼泪不自觉地向外流。

在她进入这个实验室之前，她也只不过是个还没毕业的研究生而已。爆炸和恐怖袭击以前只是她“听说”过的事情，现在则是第一次经历。

“……呜呜……我不想死……救命啊！有没有人来救救我！”

“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