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1 / 2)

听了我妈的建议,我们第二天确实去了李坑,这次我们学聪明了,买了些小吃才上的摇橹船,让这美景也算有所依。我和阿宝的话也变得越来越多,我们都开始讲起这几年来了,却默契地谁也不提从前。

说实话我心里挺没底的,我想试探阿宝对我的感情,但不想扫了她外出游玩的兴致。

后来我们又去了月亮湾,我在路边的小摊上买了一提重重的笋干,阿宝讶异道:“你买这么多干嘛?”

我说:“我还想给你做很多很多顿笋干烧肉。”

阿宝低下头去拿纸巾给我擦汗,我看到她嘴角弯弯地翘起来了。我特别想亲一下。

“贺林,你什么时候这么会做饭了?”阿宝问道。

“我以前也会做的,你忘啦?”阿宝这话让我有点觉得时光错乱。从前我妈和女仙强强联手的时候,我俩又何尝没有自力更生过的岁月呢。

那时候阿宝外婆年纪大了,下午早早就睡了,我和阿宝两个正在发育的小屁孩有时熬夜大半夜饿得嗷嗷待哺。早一点,八九点的话我还能带着她跑出去吃宵夜,买一碗鲜美的小馄饨或者吃一个香喷喷的烤鸡腿,我记得学校门口的烤鸡腿滋味尤为出彩,是我们一个初中同学的爸爸经营的,以至于毕业后我还经常跑去给阿宝买。晚一点,如果是凌晨的话,我们都不会出门夜游,除了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最主要的还是从小被两位妈妈安全教育惯了,阿宝很漂亮,容易被拐跑,我不能丢,我还要保护阿宝。

于是不断摸索中,我开始和厨房结缘,不过那时主要是形势所迫,偶尔也会翻车,阿宝对我产生质疑也可以理解。刚开始是炒一碗带着糊点点的蛋炒饭,慢慢的我能够自己腌肉带阿宝实现烤肉自由,再后来我们俩已经有一个小小的菜单可以任意点菜了,最后我们都长大了,又分开了。

至于为什么会做饭的不是阿宝,那还要从她第一次兴冲冲削土豆皮时把自己的皮也顺手削起来后还死活不承认是帮厨弄受伤时开始,或许也是从第一次我给她做红糖糍粑,她坚持要驯服菜刀,然后用菜刀切红糖把手切得汩汩冒血后,我不再允许她碰任何带刃的东西。

我的厨艺大半是和我妈学的,我也把自己弄伤过,我知道特别痛,所以觉得没必要让她也吃这个苦。所以阿宝只需要帮我打下手做一些简单又不伤手的活儿,拣菜、洗菜,坐在旁边尝咸淡,然后说:“我感觉这次的更好吃。”或者吃饭时多夹几筷子。

有些劳力活是需要情绪价值作为燃料驱动的。

又过了两天我妈直接过来收拾了行李说要和她的老伙伴们去别的地方玩儿了,让我们两个卡皮巴拉自己玩儿,我和阿宝连夜搜索“卡皮巴拉”,然后一致认为我们和我妈确实已经有了明显的“代沟”。

阿宝说:“如果它们不喝水的话还是蛮可爱的。”

我想着从未见过阿宝发火,倒是很像情绪稳定的卡皮巴拉,她们一家人似乎什么时候都和和气气的,这让我有时不由得心生佩服。不过阿宝比卡皮巴拉美丽可爱多了。

后面几天的旅途里,我和阿宝在竹安堂买了油纸伞,在篁岭看了抚慰人心的大规模晒秋,在月亮湾坐着乌篷船拍了照,最后一程是婺女洲。

婺女洲相比起前段时间古朴的古村落多了一些景区的感觉。有很多租借汉服帮忙做妆造的店铺,隐约有种大唐不夜城的风韵。服务业更发达的地方虽然会破坏部分原来的古朴气质,但会让旅游的人感觉更具有可玩性。

我想起攻略上一些漂亮小姐姐的汉服妆造,也想让阿宝拍一组这样的旅拍。阿宝很漂亮,让我总觉得她该再拍一张,再拍一张。

“阿宝,等下我也带你去做一套这样的造型拍照怎么样?”我翻着手机里的一些例图给阿宝看。此时我们刚到婺女洲度假区,两人正慢悠悠喝着茶,吃着点心。

“那你也陪我一起做一套。”阿宝眉目含笑的看着我,她捻着一块莲子糕正欲下口。

“我穿有什么好看的。”我浅怔了片刻,笑望向她。

“贺林~陪我穿嘛。”阿宝祈求地看着我。我感觉自己别无选择,所以还是点头答应了。

摄影店的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妈妈,她们家的房后有一棵大大的柿子树,她家小孩掰了好几枝拿到店里来玩儿,她笑骂着孩子不吃还糟蹋东西,又挑了最好的一枝递给我,她看了眼还在换衣服的阿宝那边说:“拿着吧,等下给你女朋友拍照当道具,‘柿柿如意’嘛,拍完了你俩还能一起吃。”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还不是女朋友。”

怪叫人怅然若失的,如若说一点感情没有那必然是不可能的,可是我们之间总觉得隔了好多好多。

老板没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俩一眼放下柿子去给别的顾客试妆了。

傍晚我们静静地站在空旷的观景区,夜色微凉,月亮已然爬上树梢,我微附身给阿宝披上毛茸茸的披风,我们挨得好近,她忽然搂住我的脖子。眉目间流光溢彩。

“贺林,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我的手毫无征兆地顿住了,这一晚婺女洲畔,铁树银花落,万点星辰开。随着号子声,铁水被打向天空,盛开出的美丽细碎火花组成了巨大的花冠在夜幕之上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喜欢,我喜欢你。阿宝。”天空一刹间璨若星河,我的大脑也被闪得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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