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 2)

我刚参加完市里的表彰大会回部队那天,恰巧转车的车站附近一个县城里的火车站出了意外。

有恐怖组织在火车底部安装了自制炸药。我们部队的驻扎地离得最近,所以给予了武装力量支持。

过几天我也就退伍了,想着当是去出最后一次任务吧。于是直接转车去了林野县。我到的时候发现,火车已经出站很远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人员还未完全安置。经过全面检查自制炸弹在第八、第十三节车厢底部,拆弹专家已经来过了,检查并拆除了所有可疑爆炸物。刚才进来的路上还看到有全副武装的同志提着防爆桶向海滩那边走了。

这列火车是从境外来的,所以乘客成分很复杂。我是在火车经过全面检查后,军人维持秩序让乘客上车时才找到老张的。他早我几年进的部队,现在是我们的政委,我过去和他敬了个军礼,身上还穿着表彰大会上的常服。

人都上车后,老张给了我肩上一拳,笑我胸前招摇的大红花衬得我像只开屏的花孔雀。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把胸花收进随手的公文包里。

我俩一路上往部队的吉普车方向走着,他要去站点和车站做交接签字,我也跟着去。他说:“这次立了二等功要是将来继续留在部队发展也挺好的。”我把手搭在车窗边缘上抽烟,敷衍地回应着。

我妈年纪大了,这两年身体越发不好,我从小和我妈相依为命。小时候为了带着我,我妈和她家里的亲戚们基本都处于决裂状态,老的那一辈闹得不好看,年轻这一辈也不走动,所以算得上是没有什么亲人了。

我妈是一个很可怜的女人,她自己没得到过什么爱,却对这个世界都怀揣着爱。

别人都是妈跟着别人跑了,我是爹跟着小三跑了,还带着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私生子。

小学五年级的某一天,我和夏炎还没走到巷子口,招风耳刘婶子就贼兮兮的拽着我往我家门口跑说:“贺林啊,快些走,你爹妈要离婚不要你了。”

夏炎也跟着我们跑,刘婶子顶着一脸蓄势待发的八卦,百忙之中还不忘瞅了夏炎一眼,说:“你也跑快点,等会儿得多个爹了。”

我家大门锁着,里面有女人的哭喊,男人的咒骂,小孩的哭声。我在刘婶期待的目光里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院子里一片狼藉,夏炎他妈被我妈钳着头发打,我爸拽着我妈拉,我爷爷奶奶拖着我爸怕伤了我妈,我那个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小侄女站在旁边嗷嗷哭。

还是夏炎先反应过来冲去救他妈我才像是被人解了定身咒一般回过神来,看着我妈一个人在一圈人中间,我跑去厨房拿了把菜刀。

这一路上断断续续我也大概厘清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爸被我妈捉奸了,那个姘头竟然是邻居夏阿姨,不,她现在应该叫夏小三。

我跑到他们中间胡乱挥舞着菜刀,我把我妈护在身后,我爷我奶把我护身后,我爸站在我们对面,因为他把夏小三和夏炎护在了身后。

那天我没了爹,也没了最好的兄弟。

“想什么呢?”

老张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如果一个人这样坐着,我想我能一直回忆,一直回忆到昨天吧。

我轻轻摇了下头,手里的烟早就烧到了滤嘴,我才想起把它丢进杯插上的易拉罐里。

“从那次回来你就心不在焉的,怎么?真爱上那姑娘了?”老张调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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