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踏入小仙门（1 / 2）

“喂！你一个世家公子，怎会想到来我们这穷乡僻壤修行？”

清晨雾霭漫漫，在泥泞山路前行的牛车上，一位约莫十岁的壮实小胖子擦擦鼻涕，盯着眼前皮肤白皙如女孩的少年问。

“不关你的事。”少年躺着倚靠在木制挡板上打了个长长哈欠，身体随着牛车的颠簸而摇晃。

在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醒来已过了半月，他已逐渐适应并恢复了部分记忆。

但也只记得在沉睡前的那些平常无奇的琐事，或者，还有一些隐约的，如被山雾遮挡的留白山水。

好在对中境现状的大体认知还在。

“哼，你的名字也怪，叫什么李...牛安？”小胖子很不爽，清晨的凉意水汽刺激得他打了个喷嚏。

“李若安。”少年伸出一根手指摇动纠正道。

“还不如叫李牛安呢，我就叫王牛，牛多好！又勤劳又能干。”王牛掀起麻衣下摆擦拭鼻子。

“你刚还说奇怪。”李若安收回手重新枕在后脑勺下。

“切！”王牛撇嘴，他很无语，出发的半路上被这家伙截住，必须要跟自己前行，他试着用拳头说话，但对方也用拳头让他无法拒绝。

过了一会儿，正在扣鼻子的王牛耐不住寂寞，开口问道：“李若安，你今年几岁了？”

“十二。”

“哈哈哈！我才十岁！要是进了仙门我可比你多两年时间修行呢！”

李若安并不接话，随意伸手自路边摘下一根野草，看着天空，云朵厚实挡住晨阳照射。

这一路上倒也惬意，伸手按在胸口，能感受到心跳，这让他对现在的处境多了一分真实感。自从醒来，他的灵识还是处于不稳定状态，一些有的没的记忆总会涌出，甚至会出现一段幻听。

似乎是皇姐在他耳边轻声低语。

等等，皇姐？这是什么称呼？

这让他感觉烦躁。

此行的目的地，是位于天南境东潞洲某处的一座仙门。

半个月来，他在山林、小村落、城镇等地晃悠，更从这个叫王牛的小孩口中了解到，此时距他还有点儿印象的时代，已过去四百年。

这是一个他很难忽视的数字。

“我娘可花了不少心思才找到这宣玉门的方位，以后修成仙人回家可威风了。”王牛狠狠吸了一下鼻子，发出响亮粘稠的回声。

“这所谓的仙门听起来似乎就比世俗门派好上一点，没想到现在连求道之路都成了隐秘的事儿。”李若安躺着翘起二郎腿，凭借一路的见闻及王牛叨叨的内容漫不经心的说。

“喂！你...你你说话注意点，这牛车可是我娘给我准备的，小心让你滚下去！”王牛瞪眼气鼓鼓的警告。

李若安不搭理他，游走路上碰见这个小子，刚好顺路去他要到的仙门落脚，反正现今在哪里都一样。

代价仅是三十多块银元，他把身上一块玉石配饰当了，换了五十块银元一路到此。

至于为何这么小就敢独自出行，这是此行招收弟子的仙山，也就是宣玉门的规矩。

若想踏上求仙路，十岁以上的孩子都得按照指引独自到达仙门，若是爹娘护送来的一律不收。

自然，若是路上出了差池，也是天意，注定与仙道无缘。

但也是有天资过于聪慧的会被负责观测的仙人相中，各大仙门会亲自上门接引。

四百多年了，仙门跟凡界的联系如游丝般衰微，再加上漫长战争造成大部分土地人口断代，导致现今仙界的存在只模糊地存在于极少地区。

牛车吱吱呀呀的往前，青牛好像有灵性一般认得路，他们自清晨相遇，那会儿王牛才离家半个时辰。

现在，距离出发已经过了三个时辰，他们顺着王牛娘亲花钱打探消息所指引的路前进着，而王牛自己除了聊天，空闲时间也在不停复述路线、路标等词。

若是走错了，他一家积攒了半辈子年的钱便全没了。

当然，年幼的王牛并不会知道，但他从娘送别时泪眼朦胧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窘迫的愧疚，那让他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抽动。

他们夜晚是在一家农舍过夜，李若安让王牛拿出一块银元，并认真而怯生生的表示这是出发前家人给的，说遇到困难时有用。

王牛在一旁瞪大眼睛看着李若安那装出来的委屈模样，一脸呆滞。

夜晚，李若安入睡中隐约感到有模糊的被注视感，他半梦半醒间警惕着。

如此，到了第三日，在又经过一处村庄后，他们见到了那座终年被山雨水雾遮掩的秀丽高峰，他们牵着牛，在无名小路上手牵着手一点点往上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