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地室(1)(1 / 2)

江珊蛮回到了会客厅,李夫人还坐在主宾位置上,看到江珊蛮过来,旋即叫她过来,问道:“珊蛮,那个虞横是你打伤的吧,他为什么会从里堂出来?”

江珊蛮看着有些担忧的李夫人,其实她还是很好看的,五官明媚,人到中年还依旧保持着好身材,只是身上带着的金饰物破坏了美感,也许是因为她出身于穆家那种商业大户的原因,即使打扮得再素雅,都会有某一方面落于俗气!

“他是从后院翻墙进来的,刚好我在那里,以为青天白日来偷窃的大胆小偷,所以就下手重了点。”

“你在后院干嘛?我还说呢,你个丫头,都找不到你。”李夫人有点嗔怒,还带着点撒娇的感觉,像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那种“抱怨”。其实说来也怪,江珊蛮非常招女人喜欢,这才是男人羡慕的天赋!

“哈哈哈,没啥,我在巡逻呢!”江珊蛮一整个表情都在说,我在说慌!李夫人看着她这表情,也是了然,鉴于她的确守卫了李府,也就不再多问了。

青天白日的,江珊蛮一个护卫在后院干嘛,不在前面会客厅保护夫人,当然是在后院偷吃啦!当时虞横翻墙,吓了江珊蛮一跳,就怕暴露了,本来想威胁他给自己保密的,结果看到是那晚摸黑来李府的人,她有点兴奋,就不小心下手重了点。不知道虞横知道真实原因会是什么表情!

近来几日都是好晴天,枫已红而雪未落的秋天,空气中的燥能把人的皮一层一层的脱下来,夜晚的风吹落树叶,沙沙窸窸窣窣,在月光下,树叶的红像是涂上凝固的血,那是死神的舞蹈。

虞横和宁不尘都已经回到了福来客栈,李富贵大人正在审查中人城的账本,忙得晕头转向,手上的算盘哒哒哒的响,实在是没空搭理那两个小兔崽子。

宁不尘在证人说的地方找了一遍,问了一遍,并没有人听说过那对所谓的祖孙!一点痕迹都没有,就算证人可以把那祖孙送走,也不可能抹掉所有的痕迹,显然,那个“故事”真的只是故事,不得不说,证人的演技是真的好!

虞横和宁不尘打算再去一次大牢,过了今晚,明天直接带人去李府,看看江珊蛮所说的“地室”。这当然很莽撞,弄不好会打草惊蛇,但直觉告诉虞横,江珊蛮可以相信!现在轮到宁不尘无语了,他知道,虞横决定的事情即使是老师也劝不住,犟得跟头牛一样,所以宁不尘也决定跟着去!

当晚,再一次来到这个阴暗的大牢,当值的看到虞横他们的到来,本来昏昏欲睡的,现在恍如被针扎了一下,瞬间清醒。虞横示意他们不要惊醒其他人,也不用跟进去,他们要单独再问问那个证人。

证人现在是实实在在的嫌疑人了,但是住的牢房明显比上次好多了,至少没有了那些不明生物的不明排泄物,他的表情依如那日,貌似还有几分期待。

“几天不见,兄台可还好啊,现在还不知道兄台大名呢?”虞横还是带着笑,他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证人也笑了笑,说:“发现自己被耍了还可以这么心平气和,不错不错!大名不敢当,姓陈,单名一个真字”

“陈兄好演技,当时说的时候我差点就流眼泪了,真是残忍啊”,虞横审视着陈真,杀人总要动机的,无缘无故,那不就是疯子了吗,如果是疯子作案的话,那真是太无聊了。

陈真的嘴角上扬,头并没有抬,微微低眉,像低眉菩萨那样的神情,此刻却没有菩萨的心肠。

即使虞横和宁不尘怎么问,怎么威逼利诱,陈真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了。他们并没有动刑,因为结果都是一样的,显然,他们今晚不会在这里有任何收获!真相究竟是什么?也许当明天的太阳升起时,所有的一切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夜已深,古人说“秋高气爽”,相比于多彩的白日,虞横更喜欢秋天的夜晚,安静,月朗星稀,草原上星星应该是低垂着的吧,牛羊会打鼾吗?会不会有姑娘在月光下洗澡呢?

虞横的梦想,是在勒马川牧羊,那是一大片一望无际的草原,现在被匈奴人占据着。虞横想起了一些事情,他对宁不尘说:

“据中山国祭司院秘典记载,以前呼陀山并不叫这个名,而是称呼为“月亮山”,它位于西边,那是月亮的归宿,先贤们认为,每一天晚上的月亮都是不同的,而太阳却是同一个,所以他们格外珍惜月亮。为此,他们也开创了一个名叫“祭月典”的功法,由一个河气师作为主祭司,以自己一身血气为引,借用月亮的潮引之力,将河气散发给别人,据说可以使三万人同时进入亢奋状态,在战场上的威力不言而喻!但也只是听说,因为这么久以来只有开创者使用过,这个祭典对河气师的要求太高,而且有生命危险。”

宁不尘没有回答,静静的听着虞横讲,他明白,此刻的虞横,很伤感,很脆弱,也只有难得的此刻,过后就会好的。“你说还有没有人能主持这样的祭典呢?”虞横又问

“应该吧,江湖人才辈出”。

宁不尘讲出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虞横想到了那个拿双锏的红衣女孩,她的确是个天才,如果是她主持这个祭典,会是什么样的画面呢?虞横旋即笑了,怎么可能呢,她是山力师,怎么可能会有人可以同时兼任山力师和河力师呢!

也是啊,如此夜晚,如此月光,如果有人使用那个祭典,那是何等的壮观,何等的悲壮!

正想着,他们已经走到了福来客栈,一打开门,二人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到了。

零七八落的一条条人,就这么挂在这个客栈的各个角落。这可是凌云阁的特设客栈,看这个手笔,不是势力大的绝对干不成,但是势力大的怎么敢一锅端了“福来客栈”。楼上还有着翻箱倒柜的声音,不好,李富贵大人!

虞横和宁不尘顾不得那些倒下的人了,立马直冲上七楼。

窗户上闪下两个黑影,像幽灵般行动迅速,而且这是七楼。宁不尘顺手把已经拿出来的银色枪抛过去,只留下了一边衣角。走进去,只见散落的账本,墨水倒了,污了一片,李富贵大人倒在案台上,手里还紧紧握着一个账本。看到虞横和宁不尘,李富贵挣扎着抬起头,但是身体还是像一只虾一样躬着,配着他的邋遢衣服满屋子的酒味,是一只醉虾。

“快…追…”

李富贵说完就倒了,虞横把手放在李富贵的脉上,并没有什么大碍,虞横检查了李富贵的身体,除了得出他是个臭哄哄的油腻中年大叔之外,并没有发现外伤。

“是迷药,大人并无大碍”

宁不尘已经从窗户追了出去,没听到虞横讲的话。

中人城并没有宵禁,如果那两个黑衣人跑进人群中就不好了。可惜,他们没有这样的机会,在福来客栈后面的那一条小巷子里,他们就被宁不尘追上了。

黑衣人眼看宁不尘就要追上来,其中一个个子较高的反身给宁不尘来了一弩箭,宁不尘轻轻用枪一挑,那弩箭就往天空飞去。这个巷子太小,其实是非常不利于用枪的。

“嗖”的一声,一道银色影子带着月光追击而来,一把枪怎么跟箭一样?宁不尘的把枪投了出去,就像刚刚钉住他们的衣服那样钉住了他们的脚步,再向前一步就要成了这杆枪上的肉了!

宁不尘一身白衣,他的个子比虞横还要高,只是那一张女相脸,真的很难让人产出畏惧之心,他再怎么面无表情也是很美的。

宁不尘已经欺身向前,那两个黑衣人眼看自己也跑不掉,抽出了自己身上带的刀横劈过来,宁不尘一个弹跳,翻了过来,用脚一踢,顺势拿到了自己的枪。宁不尘不是虞横,没有那么强的防御力,而且今天没有带甲,在枪离手的情况下不能硬刚。

只见宁不尘突然换了个姿势,双腿微弓,上身立直,做了个马步,长枪端在胸口处,前手低后手高,这是枪法中典型的指南针势,又叫平枪势,适合由高降低,破敌小腹。

在这样的小巷子里,大大限制了枪法的使用,比如扫腿枪、挑枪把之类的大幅度动作施展不开,只能直进直出。即使如此,单手刀怎么能敌得过双手枪呢,何况宁不尘可不是由师傅带出来了。

只见宁不尘突然把枪收回腰间,右手拦枪,将枪送出,用腰发力,抖大枪是枪法中最基础的拦拿扎组合,枪上的红缨随着枪身旋转,快速出枪,前手如管后手如锁,枪不离腰。其中一个黑衣人用刀向上横挑,同时往后退。这个小巷也限制了他们,面对用长枪的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依靠快速的身法躲避,同时抓准机会破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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