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满目疮痍的北城37（2 / 2）

公孙述几天没来找江珊蛮他们了，江珊蛮也不找他。

在一个木桌上散乱的摆着纸，纸上涂涂画画，看不清写的什么，画了什么。

此刻的公孙述，一改以往那种不靠谱的样子，认真得近乎疯魔，明明还是冬天，他的额头以及鼻子上却是蒙上了一层细细的汗雾。

墨汁染了他的手，他的衣服，他的心。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已经微微亮了，公孙述抬起头，似乎已经写完了，揉了揉眼睛，就起身找起东西来。

又是一会儿，地上已经放了一个铁盆，公孙述将那些写满东西的纸放了进去，点起了火！

纸张一张一张的被放进去，公孙述时笑时哭，像是在祭奠谁，疯癫又诡异。火焰照亮了整个屋子，又好似黎明来临。

整理好一切，公孙述难得的洗了澡，换掉了那身已经很烂的衣服，梳理一下他的枯发，俨然换了一个人，总算是有点城主样了。

公孙述一大早就等在凌云阁门口，站得笔直。

通常邢靖渊都是第一个来到凌云阁的，他在门口看到公孙述，有点诧异，上前道：“公孙先生今日这么早，找我何事？”

公孙述听到邢靖渊在后面，回头先是拜见了一下邢靖渊，随后答道：“殿下，今天我来是找你商量大计的，为表珍重，特意早起沐浴更衣。”

“倒是难为公孙先生了”邢靖渊道，“先生请随我上楼详谈吧。”

邢靖渊给公孙述泡了热茶，天还是挺冷的，公孙述一大早起来，又不知道站了多久，一杯热茶对此刻的公孙述来说简直是人间暖阳。公孙述吩咐青风，没有紧急的事情任何人不许打扰他和公孙述的谈话。

公孙述道：“殿下，最近城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事件想必你也知道了吧？”

邢靖渊道：“你是说何是求娶秋画扇的事情？”

公孙述道：“是的，不知道殿下怎么看？”

“做戏”邢靖渊道，“何是不是那种耽于儿女情长的人，秋画扇要倒霉了，应该是秋家要倒霉了。”

公孙述道：“殿下明白就好，可是殿下怎么阻止呢？”

邢靖渊笑了笑，道：“先生可能有所不知，秋家有祖训，秋家人不入朝堂，不参与朝堂事务。所以，何是终究是白忙活。”

公孙述一口喝完了茶，道：“难道何是不知道这件事吗？那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我可不相信他会做无用的功夫。”

邢靖渊顿了顿，他不是没有想到，只是不明白，道：“先生请继续。”

公孙述道：“秋家嫡传的小辈只有两人，一个秋画扇，一个秋弘羊，姐姐惊才绝艳，天生丽质，弟弟资质平平，泯然众人。如果姐姐死了，秋家只能让秋弘羊继承那滔天富贵，到时候在他身边安排个什么人也不是什么难题，不必让秋家与他们做盟友，将一切沉入水底，暗流才是最汹涌的。”

邢靖渊了然，再给公孙述倒了一杯茶，道：“先生高见，可我们能自由支配的人员有限，该如何阻止何是呢？”

公孙述道：“殿下，为什么要阻止呢？我们还应该帮帮何公子！”

邢靖渊道：“先生，我不解。”

公孙述端起茶杯，道：“殿下，您的底子太薄了，我帮你把何是拉过来吧，跟沈询一样。”

此言一出，邢靖渊盯着公孙述，虽然眼神平静，但那稍纵即逝的反常已经告诉了公孙述一切。

邢靖渊道：“先生这是何意？先不说先生该如何将太子党何是拉过来与我结盟，跟沈询又有什么关系？”

公孙述道：“殿下还是不相信我，不过没关系，你迟早会相信的。何是嘛，那我就去试试嘴皮功夫吧，殿下拭目以待。至于沈询，看起来与殿下八竿子都打不着，殿下也自以为可以瞒过所有人，可天底下哪有不漏风的墙呢。”

“当年沈询游历北城，来到了我辖内，我便注意到了他，一调查，就知道他是沈峰回的独子，派人跟踪他，截获了他的几封书信，便猜到了殿下，刚刚求证了，我猜得没错，沈询是殿下的人。”

邢靖渊笑了笑，道：“公孙述先生实在了得啊，当初为了避免被人察觉，我没有派人保护沈询北上，没想到竟让公孙述钻了空子。”邢靖渊心里此刻是真的如获至宝，他的确没有派人，可沈峰回派了，能悄无声息的避开沈峰回的人，还凭书信上的内容就联想到了自己，沈询给他写的信，没有提过关于他一切消息，而且都是一些北城的风光与民风习俗。邢靖渊此刻已经不想知道公孙述是怎么猜到的了，他只是由衷的觉得公孙述的确是个了不得的人才。

茶已经凉了，俩人的交锋平息了，真真正正的谋划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