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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远辞微微皱眉,直觉这柄折扇黑柄白面镏金纹的有点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谢北望看他那个表情,有点郁闷:“上卿大人月余前叫本宫给扇面题字的,竟然忘了。”

南远辞经这一提醒才想起一个月前纸醉金迷楼前,他随口的一提。他有点抱歉地笑了,眉宇舒展开:“没有想到殿下会记得这些。”

谢北望闻言幽幽道:“上聊大人的话本官一直都记得,只是本宫那日问你的问题你还未曾回答呢。”说着,眸光流转,将那折角塞到手里道:“估计你是不好意思了,没关系,本宫不用你回答了,把扇子收下,本宫就不追问了。”

南远辞手里被塞了折扇,一时有点沉默。

他实在给不出答案,因为他没有权力也没有立场去决定这件事。

一年时间已缩短为大半年,他没有能力对谢北望负责,所谓的喜欢在他离开后会给谢北望造成多大影响他也没把握。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提取图片文字之后要捉虫

眼睛已瞎!!!!好崩溃qwq

谢如楹刚刚来时就为此事。

命数有限,他真正面对选择明发现从前的所有期盼念想都成了泡沫,他没有考虑过谢北望的感受。若是他真的回应了谢北望,那他离开时一切都成了笑话。

当年帝君叫他下凡渡劫,千算万算,却没料到是情劫。

南远辞低头苦笑了一下,缓缓将折扇展开,四个泼墨淋漓的大字幕然闯入视线。

“南辞北望。”

南辞北望。

他默念了一遍,忽然领悟过来,完完全全怔住了。

少年的声音清越而干脆,在耳边响起:“怎么样怎么样,收好不好就当定情信物。好不好好不好…”

谢北望一个劲儿问,势要一个答案,南远辞听着他声音中的笑意,不用看就能猜到他眼中强烈的期盼。

其实很多时候谢北望在其他人面前就是个懂事而有时又让人伤追脑筋的,独立自主文采飞扬的传奇人物,而在他面前却像个孩子,每天看着他的眼神都是亮晶晶的,有喜悦有期待有所有最单纯的感情。

南远辞有点出神,手一点一点握紧折扇,青筋突现,用了很大力道。

谢北望问了半天没有回应,就据过大半个石桌去手南远辞微低着的头,捏着他下颚想让他抬头:“不会吧这么感动,你看着我嘛…”

一只手忽然牢牢捏住他的手腕,一点点收紧,谢北望话音戛然而止:“南...\"

“我知道怎么做了。”男人低声道,“我知道了。有办法的。”

他缓缓抬头,眸中像蕴酿着什么样,黑沉中一点点速出光芒来,这几天一直以来的低沉

顷刻间若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有点控制不住的喜悦。

谢北望听得云里雾里:“什么知道了?知道什么了?”

南远辞后角一点一点向起来,眸里亮了起来,染上星星点点的笑意,停顿了一下忽然道:“我以后就这样看着你可好,看一辈子,一辈子。”这句话自然而熟稳之像是打过几次腹稿才说出来的。

低沉温润的声音那般措不及防在风中浮浮沉沉被送入谢北望耳中。

参天的竹木笔挺地投下荫翳,南远辞的眼睫在眼睑洒下浅浅的阴影,谢北望从没有见过男人那样的眼神,仿佛已用尽了毕生的温柔,让人一眼就会溺毙其中。

竹叶“沙沙”作响,但他也听不见了,耳边是一片寂静心也忽然静了下来。

这个算是回答吧,他喜欢这个回答。

忽然就安静了,他想,怎么这么安静。

谢北望感觉耳尖已渐渐滚烫,指尖也灼烫了起来。

然后一片寂静,他看着南远辞的眼睛,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好啊,如果你不腻的话。”

两个人一个探身捏着另一个的下颔,脸凑得挺近。

又一阵风吹过,竹叶晔哗落下几片,飘到谢北望肩头,轻轻停下了。

南远辞盯着谢北望看了会儿,笑意不减,松开谢北望的手腕,将他肩头的竹叶拂落,绕过石桌将少年揽过肩膀,往怀中一摁。

谢北望毫无防备就栽到了南远辞小怀里,脸贴上了他的胸膛,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感受到他怀中的温度。

南远辞闭上眼,低头在谢北望额角印下了一个薄如蝉翼的吻。

他知道怎么办了。

情劫渡不过就渡不过吧,可能那就是他命中的劫吧,无所谓了。

无管将来会去哪里,他都会来找谢北望的。

肯定能找到的。

一个月后谢北望调去找白莲花的人马回来了,来了几株后,当地人不让采了。谢北望让人即日就给亨制了煮了送到黎元帝那儿,黎元帝捧着那碗清羹,手都开始颤抖了,嘴辰动了动忽然老泪纵横。

然而尽管如此,不出两个月后的一日下午,黎元帝还是毫九预兆地晕倒了,然后就再也没有醒来过。

黎元皇官上下钟鸣三日,举国悲泣,说书人开始唱黎元帝当年的丰功伟绩,取下了所有喜庆的红色装潢。

三日后奉黎元帝遗诏太子谢北望登基,登基大典即日着手准备,交由礼部,一月后登基大典召开。

黎元帝葬于皇陵,莞容皇后封“莞太后”,其余妃嫔或封“太妃”,或青灯古佛从此相件后半生。

登基大典那天,全国上下从悲伤中抬起头,无数人注视着那个明艳的少年,一身明黄的龙袍,织角细致入微,头顶帘幕串着鲛珠落下,面上是带着一份沉稳的坚定,仿佛从黎元帝驾崩的一个月里成熟了很多。

他一步一步踏着先帝曾踏过的石阶往殿前的天台走去,宽大的袖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迎着风高高飘扬而起。

万籁俱寂中,只有他踩着石阶的声音“哒哒”响,和着风声。

但他知道,他身后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或仰慕,抑或不屑。一百零二层石阶,他或许明白为什么父皇从来都坚持走台阶而不用轿子代步了。

谢北望走上天台时,立刻就有小太监恭恭敬敬深深躬着腰为他理好衣袍,旋即转身面向京城群臣百官,俯视着那一张张仰望着的脸庞,缓缓张开了双臂,龙袍上的金纹反射出夺月的金光交织在他身边。

仿佛一道巨大的屏障,衬得阳光下的少年新帝格外耀眼。

随即顷刻闻黑压压一片的百余人轰然跪地,打破了原本的安静,然后是整齐的、震耳欲聋的一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余音在空中久久回响,那一刹那天地都为之震动。

这就是他的黎元国,这就是他的黎元子民,南上卿也在其中。

谢北望长长呼出一口气,原本紧张的心情在此刻烟消云散。所有的过往在这一声“吾皇万岁”中尘埃落定。

新皇登基,改国号“元沧”,封号“黎明帝”,接手政务,朝堂重新换血,南上卿官封一品,手下幕府也封官晋品。

黎明帝赏罚有度,行为端正,有着与外表不符的雷厉风行,在心腹的辅佐下,不出一个月就将朝堂上下查得清清白白,黎元朝的贪官也被贬流放。境外诸国纷纷遗了使者前来恭贺,向谢北望示好,喻缔结友谊联邦。

没有人能预料到平时看着少务正业流连花楼的谢北望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震住不安本分、有心借皇权薄弱时作妖的老臣,平稳朝堂局势,包括南远辞。

尽管在震压老臣这事儿上有谢如楹的一伤功劳——女人带人夜闯府部一柄横刀吓得几个老人家涕泪共下。

但对于一个不满二十的年轻帝王来说,这不仅仅是一份魄力,更是一种天资。

民间坊谈也开始唱起了黎明帝龙气天生,是注定的帝王之材。

注定的帝王之材。

谢北望坐上龙椅时,南远辞确实看到了隐隐的光芒一闪而过。

他站在朝臣之首与谢北望对视,视线在空气中交汇,燃放着一点点火花,将温柔皆熔入了火花中。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就是当初最想写的核心梗qwq

少年天子和权臣在朝堂上遥遥相望,有隐秘的心事,也有平家治国齐天下的豪情壮志。

七月仲夏,蝉鸣聒嗓,烈日当空,将空气炙烤得快要蒸腾着“嗞嗞~”作响。

南方的夏天自古就比北方热,谢北望这几天再没碰玄色的锦服了,深色的也一件不要,就挑白色的穿。

登基以来他的生活就成了三点一线——寝宫、朝政要地和南府。

他在上书房批折,南远辞就坐一边儿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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