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武夫九品（1 / 2）
正准备喝口茶水润润嗓子的摊主虽说这边对着清玄师徒二人一阵滔滔不绝，可是习惯养成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仍然还在，余光之中瞥见官道上迎面走来一群赶路的商队，赶忙站起身远远的就迎过去，一边还不忘招呼着自家婆娘把店铺里的茶水和吃食都搬出来。
像这样的商队，对茶水吃食的需求很大，虽然说这般商队大多有储备的水源食物，但也得不时补充以免不时之需，再加上城里补充干粮也容易被店大欺客，还不如在临城附近的摊食补充，一来不易被宰，商队们也有着讨价还价的余地，二来临城附近，吃食种类也更丰富些。
许元和清玄也注意到这些商队车马。这些商队规模不大，整个车队人数约摸有七八十人，前后各有二三十提刀却不披甲的江湖武夫护行，整个商队不过十数辆马车，每辆马车严严整整的摆放着数个特质的宽大木箱，每个马车之上再用白布包裹着木箱，按照车轮陷入官道泥土的深浅程度来看，马车上大概是整车的白银。
清玄这一路上除去监督许元修习呼吸法门外，别的时间大多都是满足这个小子对于江湖经历的好奇心，其中浩浩荡荡的出行商队也是江湖中人最容易遇见的，所以清玄也跟许元讲的最多也是江湖中出行商队的种种。像此次许元遇上的商队，人不过百，车不过数十辆的商队在路上也只能算上一般的小型商队。
许元抬眼望着眼前浩浩荡荡的车队旗帜，最前面的马车上竖起好几根旗杆，旗帜上面清晰的绣着源丰二字，想必这就是这趟商队的名号。
在袁姓摊主热情的推荐后，这趟浩浩荡荡的商队马车也终于随之停下，领头马车上也下来一位中年男子，一身干练的灰白常服，十分自然的转头跟摊主说着些什么，想必也是采买的具体要求。
许元见状，也懒得继续瞧着，随即悠哉的转头望向清玄问道:“老头子，你带我来西陵，到底是来干啥了，我问了你一路了，你总说到了西陵再告诉你，这不，西陵城就在跟前了，也该告诉我了。”
清玄轻轻笑道:“我要说，我带你来西陵是要带你体会真正的江湖，你小子信嘛？”
许元有些错愕:“真正的江湖？就在这么个满地黄沙的地方？我自小听过的那些个江湖侠客说书人，可从没听说过这样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会有些什么江湖高手的。那些个潇洒的青衫少侠或是不食人间烟火白衣仙子倘若站在这卿卿我我，怕不是一会就得满脸风沙，还哪有这么多江湖风流故事流传下来。”
清玄随即大笑道:“这你小子就不懂了吧？谁说只有话本里的爱恨情仇，风流少侠的才是江湖的？小子，告诉你，那可不是江湖，真正的江湖，那可都是在小人物的身边。”
许元瘪了瘪嘴，又问到:“可你之前不是说好带我来西陵是来练武的？这地方，我瞅着也不像能出江湖高手的地呀，倒像是能出黑煤球的地。”
清玄也不理会许元的挖苦，略带考校的问到:“小子，我且问你，你眼中的江湖武夫之境是如何划分的？“
许元从小就爱读各类江湖话本，缠着父亲收集各类话本，襄州最有名的说书人客栈也是时常落座叫好，所以对于江湖武夫的大致水平划分也略有了解，略为思索便开口道:“那我自然知道，天下武夫，大底分为九品，从九品至一品，据传是据庙堂九品官品制对照而来。当今天下，我最最最崇拜的，就是凉州枯剑冢的青剑先生了，料想青剑先生那肯定也早已是天下一品武夫的行列了吧。另外，我还知道我们襄州的白元先生，那也是在我们襄州鼎鼎有名的侠士，他大概也有一品实力了吧，还有还有，刺剑门的门主，江南清门门主，我还听说，江南清门门主跟江湖上的某位青衣仙子有着颇为暧昧的关系哩，还经常结伴出行...........”
清玄不禁哑然失笑，这小子，练武不见得多好，可是这大大小小的江湖门派，野文趣事可是知道的不少:“停停停，不错，你口中的枯剑冢的青剑顾轩先生的确已是当世武夫一品。
莫说在凉州，就在整个大元朝境内，他的剑术都当属当世杀人剑前三。可是你小子后面那些个人物，在某一州某一地，可以勉强算的上是个人物，可是放大在整个江湖，他们就显得不够看了，更没有一个步入一品，他们这类人大多在一州一郡内颇有影响力，但在整个江湖，多半也只是名声大于实力。据我猜测，我们大元境内的一品武夫，不会超过双手之数。”
许元不由得一惊，心想:“这天下一品武夫居然这么少，那门口说书的老王头还整天动不动就是哪个哪个一品高手入世，感情都是骗人的啊，白瞎了我打赏了那么多银子。”
听着清玄细说，许元也不由得来了兴趣，不停地缠着清玄继续说都有哪些地方，又是哪方高人。
清玄望着这小子带着崇拜的眼神望向自己，不由得心神大悦，语气也都轻快了几分，开口道:“当今世上除去凉州的青剑先生，江南有一位，也是一位颇为有名的剑客。南岭番州有一位，走的不是传统武夫之道，而是另辟蹊径，以毒蛊入道。
京城永安城据我猜测大底有两位，不过名气不显，我猜想应该做了朝廷的看门狗，不宜在外抛头露面。另外我上清山第一天师早些年也步入一品之列。还有，西陵城据传也有一位资格极老的一品剑客，剩下的还有西域的东华寺的老方丈了，只修佛门金刚怒目，也早已是一品水平。
老夫所了解的，大多也就这么几位，当然，江湖多少也会有些隐居出世的老前辈我不知道的，料想也不会太多。所以，当今这江湖，一品武夫虽说不少，但也绝对没有你小子想的那么多。每一位一品武夫，那可都是两军阵前万人敌的存在，所谓万军从中取敌将首级大底说的他们这些人吧。
许元听罢，噌的一下站起，不由得的满腔生起一股豪壮之气，这样的武夫，才当得起天地逍遥两字！我许元，一入江湖，便希冀有朝一日自己能登临此境，望我不负手中剑，剑不负我！
转头望向清玄问道
:“那老头？你什么实力呀“
:“我嘛，距离二品仅有一线之隔，老夫抬腿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