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准备(1 / 2)

药浴,起初是作为治疗疾病或是调理身体的手段而发明出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也被逐渐吸纳到灵力修行一途中以起到辅助作用。

尽管对于高阶修士——尤其是晋入王阶之后的修士来说,药浴的效率过于低下,故而很少使用,但对于低阶修士来说这依然是一种非常有效且被大量使用的修行手段。

尤其对于尚处在淬体阶段的人来说,药浴的效果十分显著,甚至可以说在两个资质相近的人之间,药浴的质量和频率便是两人修行进度差异的决定性因素。

浓浓的雾气带着扑鼻的香气将何慕的房间填塞的满满当当,何慕本人则在木桶中享受药浴。

药浴的配制本身没什么技术含量,如果有一张细致的药方,那只要稍微有些药理常识便可以轻松的配制,因此药方便尤为重要。

再加上对药浴需求最大的淬体阶段可谓修行一途的基石,所以好的药方在市场上要价极高,甚至不乏高品质药方千金难求。

何慕不清楚自己手中的这份药方放在市场上能要价多少,但有件事他很清楚:

整个元家,没有人能享受到和他同等规格的药浴,哪怕是元依晨所使用的药浴品质都绝对远远不如他。

他倒是很想把药方分享给元谡和赵明月,但养父生前千叮咛万嘱咐绝对不能泄露药方,因此他也没有这么做。

这份药方的所有材料都平平无奇,只是对药材的品质要求比较高,同时配比也迥异于其他药方,十分巧妙。

而在所有材料中,最为核心的就是那金首乌,金首乌的品质会直接影响到最终成品的质量。

从元瑞手中获得的金首乌质量无比上乘,比何慕此前见过的所有金首乌品质都更优秀,但终究只有一株,只能使用三次,何慕现在还不打算使用。

但即使现在使用的是次一等的金首乌,药浴的效果也已经称得上是出类拔萃了。

“呼~”何慕畅快地呼出一口气。在药浴的作用下,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得到了激活,仿佛有无穷无尽的活力蕴藏其中。

药汤中蕴含着的灵力被尽数吸收后,原本呈现出的浅黄色变得越来越淡,到了最后几乎和清水无异。

“按这个进程的话五天后离灵体六锻还有一段距离,即使用上那株金首乌估计也还不够……不过也无所谓了,对付元诙还用不上这些。”

何慕从木桶中站起,伸了个懒腰并发出愉悦的呻吟声,一天的疲惫都仿佛随之烟消云散。

“明天也该去露一手了。”

……

由于元青大比将近的缘故,无论是练功房还是练功场的人都比以往多了不少,甚至不少平日里怠惰至极、总被批评不思进取的人此时都在这里奋力锻炼,像极了临考抱佛脚的考生。

何慕作为常客,自然也是在这里挥洒汗水的一员,经过一个上午的锻炼早已变作一个汗人,酸痛与疲惫感充斥了他身体的各个角落。

与他的刻苦勤奋一样未曾改变的,还有那些或在阴暗、或处光明之下的非议、讥讽之声:

“哟,那位不是吃里扒外的客卿大人吗?哦不是,应该说是交友广泛才对。”

何慕瞥了说话的人一眼,表面上面无表情。

若是换做以前,何慕只会觉得这种没事找茬的人很烦,但今天嘛,正愁怎么没人来呢。

被何慕突然瞥了一眼,联想到前些日子里那些惹到何慕的人的下场,说话的人稍有些畏怯,但马上他又恢复了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身旁的同伴则相机而言:

“是啊,和赵家合作得来这么大的好处,客卿大人可真有商业头脑呢!”

这二人谈话完全不避讳着旁人,嗓门更是大到几乎所有身处练功场的人都足以听到,摆明了是要把话说给大家听。

许多人被吸引着投去了目光,有些人则不停偷瞄着何慕,想看看他到底作何反应。

那二人说的便是赵家接手元瑞铺子的事。

这件事近日在元府内引起了轩然大波,不仅涉及实际利益的高层十分关注,就连那些无论和赵家还是和元瑞都毫无关系的普通子弟也都议论纷纷。

议论的焦点则从一开始的赵家或者元瑞本人渐渐转移到事发时出现在现场、并与赵明月表现得很熟络的何慕身上。

由于元瑞在这件事发生之后表现得十分颓唐,部分人或出于同情而前去慰问他,渐渐的从有些与元瑞交谈过的人口中传出这么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何慕当日不仅没有帮着元瑞说话,反而处处向着赵明月而刁难元瑞,致使元瑞最终谈判不力才失去了赖以为生的店铺。

这传言迅速扩散开来,很快便几乎传遍了整个元府,元瑞本人也从未就此做出辟谣,再加上何慕一直在元府中没有什么朋友,唯一肯为他说话的元谡自上次和何慕见面后便不见踪迹,因此众人都纷纷相信这便是事情的真相。

许多人为此而义愤填膺,纷纷扬言着要给何慕一点颜色看看。

但一方面由于证据尚不充分且时间还短,无论是情绪还是事件本身都还没发酵到位,另一方面也由于何慕近期一反常态的强硬表现,至今还没人真的去找何慕的麻烦。

这时终于有人按捺不住站出来,也难怪能吸引到众人的目光。

“想必那元瑞——哦不,现在该说是赵家铺子的分润,现在该有你何某人一份了吧?”

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那人言辞也越发露骨,他深知这般更能调动起大家的情绪。

果不其然,某些原本在围观的人竟也跃跃欲试,一副要跟着声讨何慕的模样。

何慕没有多做理会,而是一如以往专注于练拳。

他又是一拳挥出,这次没有如往常一样带着轰隆的响声,更没有此前那般凶狠凌厉的势头,反倒是有如流水般绵长细腻。

“我记得他不是一贯修的是响拳吗?这架势怎么反而像是流水掌?”

“我也奇怪,况且他分明打得还是拳,和流水掌也不相符……”

“莫非这是为四天后的一战所练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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