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小作坊卖身受罪 老板娘重下死手（1 / 2）
话说这两小儿把自己买到了染坊，跟了那小姑娘去后院里洗坯布。
两人跟了这小姑娘往后院行去，到了后院，一眼就看见里面墙边放了一个硕大的石槽，这石槽是一整块巨石凿成，宽三尺，长六尺，中间一个凹坑。
这石槽边上一口石井，放又了几个木桶，再过来一层一层都是竹子搭的架子，上面还挂了几匹白布。
到了院里这小姑娘就开始从井里打水，扶了辘轳就开始摇，这硕大的辘轳在这个小姑娘手里明显过于吃力。
羿宁见这小姑娘，摇的小脸红扑扑的，便上前扶住辘轳，让那小姑娘到边上，自己摇了起来。
羿宁打小被父亲训练，打几个小妖都不是问题，这点小活对于羿宁来说还是轻轻松松的。
这小姑娘见羿宁接了辘轳打水，不知是害羞还是害怕，一直也不说话，看了一会，见这羿宁打的轻松，便又进去抱了坯布出来，凡钰见这小姑娘忙的抱坯布，便也跟着进去一起抱。
三人就此，还算合作默契，洗了一个多时辰到了午时，那瘦老板在坊里喊了句吃饭，这小姑娘便带着两人往里面去了。
染坊里置着一张黑木桌子，也不知原来就是黑的，还是被染布的颜料染成了黑的。桌上摆了一盆米饭，一盆水煮菜，菜里还加了几条鱼，桌子四边有四条长凳，这七个孩子就这么围着这桌子坐了，坐的时候给羿宁和凡钰也留了位置，坐好后都是各自拿碗去盛米饭。
羿宁等其他人盛完自己才盛，顺便帮凡钰也盛了。两人端了碗，吃了口米饭，又夹了口菜，吃了一口。咦……这味道，一言难尽，咽下去都有点困难，现在终于知道那女孩为什么那么瘦了。
这饭菜做得，还不如羿宁他爹的手艺呢，没办法，肚子饿了，再难吃也得吃啊，两人拿米饭就着菜，能咽一口是一口。
吃完饭这几个孩子一起洗了碗筷，便又到作坊里干活，羿宁和凡钰也跟着那小姑娘到后院继续洗坯布。
干到了傍晚，天阳落山，等这作坊里什么也看不清了，才让这几个孩子停下，同样的菜，同样的饭，还是那样，几人吃了饭就休息。
这作坊边上还有一间屋子，是专门给这几个孩子睡觉的。
两小儿跟着这几个孩子进去，进了这房间就闻到一股刺鼻霉味，黑黢黢的也没个灯，只能借着染坊里的光隐隐约约看见。
只见这几个小孩走到里面，往地上一坐倒头就睡。
两小儿在门口站了好一会，见这几个小孩都睡了，两人试着往地上摸摸，发现地上是铺了草席子的，两小儿便找了个墙角坐了下来靠在一起睡着了。
等到翌日，天还没亮，一阵推门声将这黑色的小屋给吵了醒来，“起来了！起来了！抓紧收拾，今天还有急活呢。”说话的是一个稍胖的中年妇女，推了门叫了几声，把一盏油灯放到了外面桌上，将门大敞着转身走了。
借着门外照进来的灯光，隐约可以看清屋内的样子，灰褐色的墙皮，下半截墙皮已经破败不堪，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了，墙上被各种颜色的手印涂的发黑。抬头就能看见房顶的房梁，最里面的墙上有一扇窗户，离地有两米多，糊窗户的纸早已被风吹的破破烂烂的，透过窗户还能看见外面的天上还零星有几颗星星。
地上铺了一层草，草上面盖了两张大草席，草席已经旧的发黑，有的地方也已经破了洞。靠墙的一圈压着几根树干，被退了皮磨得光光的。那七个小孩就枕着这些树干睡着，横七竖八地躺在这破草席上。
被这女人一叫，里面睡的几个小孩也先后起身往外走，揉眼的揉眼，伸腿的神腿。一个个像丢了魂似的，也不说话。羿宁和凡钰靠在进门的墙边看着这些往外走的孩子，一个个像提了线的木偶似的。见大家都出去了，两小儿互相看了看，打算起身。刚起身那之前一洗坯布的小姑娘又跑进来，拉着两小儿悄声说了句“快走。”就拉着两人往外走，刚出门这小姑娘就松开手径直后院里去，两小儿就跟在后面。
羿宁和凡钰出了门，院子里几个小孩正在洗脸。见两小儿出来这几个小孩就往边上挤了挤，给两人留了个位置。
几个小孩洗漱完进来，又围着那张黑桌坐下来，桌上已经摆了一盆馒头，边上有一小盘咸菜。
几个小孩每人一个馒头开始夹着咸菜吃起来，羿宁和凡钰也是跟着大家拿着馒头夹咸菜吃。
两小儿也没这么吃过，桌上也没放杯水，吃了没几口就噎住了。那小姑娘见两人被噎的满脸通红，急忙给两人指了指院子里，示意两人到院子里，院子里有水。
两小儿跑到院子里，这井边还放着半桶水，是早上洗脸时候剩下的。两人趴在桶上猛喝几口，一下感觉就顺畅了。
两小儿喝完水准备回去，刚进门就看到早上那个胖女人从里屋出来。这女人见到两小儿就尖声尖气的问道：“哟！你俩就是自己卖自己来的那两小子吧？都多大了？”说着招手示意两人过去。两小儿见状互相看了看就往跟前去。桌上吃馒头的几个小孩见老板娘出来，一下子全都摆正身子低着头吃馒头，连一点大一点的声音都不敢出。凡钰缩在羿宁后面，低着头就这么悄悄地到了近前。
“哟！你小子还怕我吃了你不成，给我出来。”说着气汹汹的一把将凡钰从羿宁后面给拉了出来。凡钰被拉出来，心里过于紧张，转头看了看羿宁。羿宁也知道凡钰害怕就把拉着凡钰的手紧了紧。
“你俩是亲兄弟吗?怎么看着不像？不过你俩这小脸长得倒是挺俊的，说吧你俩今年多大了？”说着捏了捏羿宁的脸。
“我九岁，我弟弟七岁。”羿宁感觉不说的话可能真的会挨打。
“那你俩叫什么名字？”老板娘又问道。
“我叫胡八，我弟弟叫胡九。”羿宁说完后这老板娘哈哈大笑。“好小子，算你是个机灵人，你小子在他们里面因该是最机灵的了，我喜欢。”这老板娘上下打量了一翻羿宁又道：“你可知道我是谁啊？”
羿宁看了看门口往这边看的瘦老板，转过来道：“你是我们的娘。”这老板娘一听又是一笑道：“哎呀！老胡啊这两小娃子简直就是机灵鬼转世，鬼精鬼精的，可不像一般人家的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