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麻赖子偷鸡换酒 大雨天巧得财道(1 / 2)

话说阴山镇有个懒汉,名叫麻仓,生的五大三粗,个头也比一般人高个半截,因经常言而无信,周里邻居给起了个诨名叫麻赖子。

这麻赖子有个癖好爱喝酒,闻着点酒味便走不动道。家里稍有个钱就被偷去买了酒吃,就连自己老娘的嫁妆也被其偷了换钱买酒吃了。他老爹管他,他还要揍他爹来,老爹见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在街坊里抬不起头来,最后气的成疾早早去了,只剩家里一个老母整天犯愁,管又管不住,骂了又白骂,最后气坏了身子还是邻里照顾,根本指望不上,到后来干脆不管了。

这麻赖子造这一身臭名,邻里乡亲都不待见,以至于今年三十有六了也不曾讨个媳妇。

这天天阴下雨,麻赖子被拦在家中不能出门,一时酒瘾犯了,摸了摸腰间还剩了几个铜板,够换几两酒来。可这几两哪够啊,于是摸到仓房取了蓑衣穿上,趁着老母不注意摸了家里一只下蛋的母鸡偷偷溜出门去。

出了门便兴冲冲往街市跑,寻着饭楼就问要不要鸡,跑了几家还真被他给换了半贯铜钱来。揣了钱就往酒馆跑,跑了几步忽听边上的巷子里嘈嘈杂杂似有小儿啼哭的声音。“这大雨的天,哪个闲的没事在雨里打小孩来?”揣了个好奇又悄悄回来,探个头去看。见是两穿着蓑衣的大汉一人抱了一小孩往巷子里去了。这大雨的天,大人穿了蓑衣反而不顾小孩,怀里那两小儿被淋得跟落汤小鸡似的。

这麻赖子虽说名声不好,但在这街坊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精,低头仔细一想,这事必有蹊跷。

这好奇心大了,连鬼也敢多瞧两眼。麻赖子见两人行的远了,便偷偷跟了上去。这赖子跟的久了就越觉得前面两人越不对劲,这两人在这巷子里绕来绕去,似是故意往远了走。心中暗道这事果有蹊跷,暗自断定,便决心要跟个明白。

这两人在这巷子里绕了半天,在个破旧的作坊前面停了下来,四下里张望了一会儿,确认无人之后便敲门进去。麻赖子见两人进去,便蹑手蹑脚过来,趴在门缝里偷听起来。

近前一听,果不其然,这两人干的竟是买卖孩童的勾当,两人正与这作坊老板商量价格来,你一句我一句还的不可开交。这老板似是知道这两人不愿再带这两小孩去下家,便拿着两小儿淋雨感了风寒,又要吃药又要调养为借口硬是压价,这两人也不是会还价的主,最后每个五两银子便成交了。

五两银子,两个加起来就是十两,这辈子何曾见过这么多钱。这赖子没想到这违法的勾当竟如此来钱,心中惊叹一会又急忙反应过来,这里面商量定了,那这两人一会就要出来。这赖子忙从门前摸下来打算退走,哪知一个疏忽,没看清脚下一坨狗屎,一脚上去给摔坐在地下,这一下被地上一块石头撞到了尾巴骨,痛的“哎哟”一声叫了出来,等叫出了声才觉不妙,忙捂着屁股就要起身。

屋内几人也是听的清楚,忙推门出来,出门就见一八尺汉子坐在地上揉着屁股欲要起来,几人见这地上的泥脚印,便知是这汉子到门前来过,那俩大汉也不言语,上前提了麻赖子就往里拖。麻赖子被这两大汉一提,心中暗道:“真是霉运长在茅厕上,这不长眼的衰狗,在人家门前拉的什么粪。这做犯法卖人的主,想必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今日被逮想必不死也要遭点罪了。”

心中暗道几声倒霉便已被拖进屋来,两汉子将他扔在地上开口就问:“都听到了什么?”麻赖子本就摔了尾骨,现在又给一摔,疼的哦!哦!几声,跳了起来。两汉子见这厮竟跳起来全然不怕,便急忙抽了腰间匕首搭在了麻赖子脖子上。麻赖子刚起身就要回答,还未开口两只冰凉的匕首就搭到了自己脖子上。

“两位大哥息怒,息怒,听小弟慢慢讲来。”说着慢慢跪到地下,给两人作起揖来。“小的只是路过,因为就好奇所以近前听了一会儿,也知两位大哥做的是暗箱的行事。”说着抬眼望了望抵着匕首的两人,想看两人要作何打算。见两人黑着脸,相互对视一眼似是要不留活口,见两人如此,麻赖子又急忙道:“两位大哥勿急、勿急,且听我讲,小弟只是羡慕两位大哥的本事,所以才上前偷听。实不相瞒,小弟本家境贫寒,家中还有一七十老母,年前因为天杀的奸商卖了我劣质的种,导致今年田里没啥收成,就这还要缴了官里的税粮,更是落不得几斤口粮。前几日又因发愁醉酒失了火,烧了家里几间房子,害的老娘只能在草棚里睡。今年到头尽是倒霉事儿缠身。今日巧遇两位大哥,定是我霉运到头,好运来时,两位大哥若不嫌弃,就收我做个小弟,让小弟我给您两打个下手。有啥苦活累活,全给我干,我虽没啥本事但有一副好力气,只教两位大哥能把这好生意分小弟一点零头也好。”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伸了伸胳膊比划两下。

这两汉子被这麻赖子一说,原来是想入这一行,赚点钱财。这两汉子也是因为日子过得凄惨才做起这不法的勾当。今听这赖子说的有模有样,也就信以为真,觉他不易。两人又对着赖子问东问西,这赖子答的有模有样,就差把惨字写在了脸上,两人问完又是对着赖子一阵同情。

两大汉问完便商量一会,应了这赖子的请求,答应了这赖子的请求,收他做个行小。

“且当你说的是真,那便与我们到你家中跟你老娘道个别再走。”这赖子一听要去家中,想必是这两人不放心,要验个真假。那可不行,这要回去见着老娘,这不都露馅了。

怎说这麻赖子是个人精呢,脑子一转张口就道:“今早本打算到外面讨个出力的活以此糊口,这不早上刚辞了老母,老母见我一人在这雨天外出,也是放心不下,硬是要叫我天晴了再走,可这家中欠了一屁股债哪等得起哦,于是硬辞了老娘出来。临走时老娘哭的跟个泪人似的,倘若这会回去,等会定要让我等天晴了再走,若再硬走老娘肯定又要哭的伤心,我这做儿子的老母七十了也能不能留在膝前,见着老娘伤心我这心里也是难受,还是直接与两位大哥走了为好。”说着就开始哭哭啼啼,逮个袖头就在那左擦右抹起来。

“难得兄弟你有这份孝心,也罢,都是一份羹做两份喝的人,同是苦命人,那便以此做个兄弟,等一起讨个钱财再回家侍奉老母。”两人拉起地上的麻赖子安慰了一番。又让这作坊老板找了几张黄纸烧了,以此拜作兄弟。这老板见到此处,也是从里屋取了点干粮让三人带着,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候应个急。

三人拿了干粮,别了这老板,便携伙冒雨走了。

出了作坊,三人径直出了城,等出城后行到无人处,这麻赖子才开口道:“方才不便多问,今做了了小弟,还不知两位哥哥尊姓大名,日后如何称呼?”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