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压倒性的劣势。35（1 / 2）

“说起来你还没听过我的名字。”

“我叫纪遵，从前是名校长。”

“这位是卓湘阳，我的妻子。”

曾经的高中校长就在他眼前，甚至还连带着他的妻子一起，在这超常的世界中与他对立。

“现在又是什么？堂堂校长还能被开除了不成？”贺岚星警戒着二人问道。

“算是吧，其中也有我主动请辞的原因在。”纪遵毫不在乎地说道。

“你还记得那个突然找你朋友帮忙害的他走到二楼昏迷的教师吗？就是那个人。”纪遵说明道。

“啊，当然记得，我现在还怀疑沙沙走到二楼是因为那家伙的原因。”贺岚星认为那名教师一定有着特殊能力。

“真武断啊，不过我也这么想。”纪遵笑道。

“如果他真的是被嫁祸的，估计到现在还在大声喊冤，但他并没有，只是一味地迁怒学生而已，最后将主意打到了我的位子上。”

“或许是因为想清除所有看过那天监控录像的人，熟悉的老面孔不是主动离职就是唐突病危，等到差不多排除完毕之后，他举报了我，理由是学生的情绪和成绩在我的管理下愈发危垂。”老人看起来有些无可奈何。

“那算什么？将问题怪到一个甩手掌柜身上，未免将自己摘得太干净了点。”说来说去，那种局面不是身为教师的那家伙一手促成的吗。

纪遵这人虽说是一个行为怪异人又懒散的校长，听说还因为在办公室烤肉整出来小规模火灾，但一个什么都不管的人会让学生感到压力实在不可置信，他甚至有一整年都不会被人看到的传说存在，还不如告他尸位素餐更好。

“甩手掌柜有些太难听了，我只是喜欢无为而治，看着学生和教师同样拼命讨好上级竭力向下踩的模样总是令人欣慰的，这种向上卑躬屈膝向下毫无廉耻的文化可是一直传承到现在，连一百岁都没有的我为什么要另辟蹊径呢？要说缺点也只有校园霸凌事件和遮掩起来的权力上下关系更明显罢了。”纪遵耸耸肩。

“真敢说啊，那些受苦的学生和家长们要是听见了一定会海扁你一顿。”贺岚星冷嘲热讽着。

“没办法，人太多了，就连堂堂校长都得担心失业问题，身为丈夫，我可不想因为泛滥的行善欲望害的自己和妻子去喝西北风，而且说到底——”

“总得有人受苦的。”纪遵淡然说道。

天下如何太平也改变不了苦痛持续发生的现实，寻常人即使担忧这种事也没用，多余的善意不是浪费时间就是自我束缚。

“讨厌归讨厌，但我的想法跟你差不多。”贺岚星没有反驳。

“哦？敢问高见。”纪遵做出洗耳恭听的姿势。

“以一个二本毕业生的眼光来看，名义上是生活越来越好，但实际上只是将过去远不及现在的人口承受的极端苦难平均扩散到现在比以前多的多的人口身上，每个人都不必承受远远超过极限的负面境遇，但精神上的空旷总需要填补，而实际上提供精神援助是从古至今都没办法做到的事，除了互相寄生，也就是俗称的找个人过日子之外，甚至连抑制空虚的方法都没有，即使半只脚跨过了肉身的磨难，但灵魂感知到的虚无却近在眼前。”

“呵，我自己都认为这是相当抽象的话。”贺岚星自嘲道。

“不会，相当聪明。”名为卓湘阳的老人衷心认可道。

“所谓真理，是无法通过言语传述的，能具体到有明显缺陷的抽象形态已经是你充分思考过的证明了。”纪遵神情稍显庄重，在这时候他才勉强像是个教育者。

“大多人连用语言传达心中所想十之一二都做不到，你所说的已经超越了半数，非常出彩。”卓湘阳柔和地笑着，这还是夫妻二人初次一同夸赞一个人。

“是吗……”贺岚星没有继续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