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惊魂（22）22（2 / 2）

黑色的帕萨特在夜晚的路上安静地开着，我冷着脸，紧握着方向盘，没有任何表情。

一旁的秦晓然蜷缩在副驾驶，豆大的泪珠不断地在眼角滑落。看样子刚才的场面给她造成了巨大的刺激。

“晓然，晓然？”我侧头看了她一眼。“没事的，不要怕，昂！过了今晚，一切就都好了，睡一觉，明天醒来，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她怯生生地看着我，然后点了点头。我试探性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刚摸到她的时候她猛地一颤，随即又安静了下来。

“真的……会没事吗？”她颤抖着问我。我坚定地点了点头：“放心吧，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好吗？”

她望了我一会，突然伸出手。我下意识地一缩，她只是用手指轻轻地擦拭着我的下巴。原来那上面，沾上了一抹淡淡的痕迹。

看来这个平安夜，可真是一点都不平安呢。

“别按电梯！走楼梯！”此时已经是午夜的一点半了，大多数人都进入了深沉的睡眠之中。这个时间段，几乎没有人会在外面闲逛。楼下住着的是一对年迈的老夫妻，楼上的四楼没有人住，同楼层住着的那一家经常出差，所以实际上，整个三楼只有我一间住人。

这场雪依旧在下着，似乎是老天爷开眼，中雪已经变成了大雪。我和晓然借着漆黑的夜色，匆匆地出了一趟门。

回到屋里，我连忙脱下了晓然的外套，把她包裹进我的大衣里，用我的体温来帮她取暖。她的身体依然在颤抖着，不知是因为冷的缘故，还是她仍然在害怕着今晚以来所发生的事。

天边已经亮起了一抹鱼肚白，再过不久，太阳就要升起来了。我搂着晓然，走过去把箱子盖了起来。

“晓然，看着我。”我蹲下身子，双手摩擦着她的脸：“昨晚的事，只有你知，我知。只要我们不说出去，就没有人会知道，明白吗？相信我，我永远爱你。我不忍心看到你受到任何的伤害，我这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如果你仍然无法接受这一切，想走，你随时都可以走。”说完这一切，我平静地看着晓然的脸，默默地等待着她给我的回应。

她发了一会呆，然后慢慢搂住我的脖子，不停地用脸蹭着我的耳朵：“傻瓜，如果不是你，恐怕我已经……”她的目光缓缓地移至自己的小腹，随后又趴在我的肩头痛哭。我只得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尽力地安抚着她的情绪。

远处的公鸡传来了阵阵的啼鸣，天边已经开始大亮了。晓然因为过于的惊恐和疲惫，此时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搂着她娇弱的身躯，安静地躺在旁边看着她熟睡的侧脸。

我偷偷下了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我已经很多年都没有抽过烟了，这盒万宝路，放在客厅电视机柜上已经很久了，上面还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后怕，肯定是有的。我现在抽烟的手依然在不住地颤抖，因为刚才的场面，现在回想起来依然还是阵阵的心惊。但是这一切我并不能在晓然的眼前表现出来，当时她的情绪就已经非常不稳定了，如果我不能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只怕会火上浇油。

我坐在客厅一直在进行着深呼吸，尽力让自己的身体平复下来。客厅里非常安静，安静到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窗外的天，已经明显地亮了起来。枝头上的鸟儿唱着清脆婉转的歌，从这个枝头，飞上另一个枝头。

属于天空的孩子永远都在自由的庇护之下，我望着窗外的鸟儿，呆呆地出神。直到燃尽的烟头烫伤了我的手，我才猛然地惊觉随后暗骂了一声丢进了烟灰缸里。

我朝着客厅的一角望了一眼，然后又点了一支烟，没过多久，烟灰缸里就躺了一堆的烟头。

晓然还在熟睡着。我偷偷穿好大衣，蹑手蹑脚地出了门。

外面的雪依然在下着，我踩在落满积雪的人行道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从这个小区一直往西北处走，大约半个小时左右，那里有一处垃圾场，用来运送附近周边小区居民的生活垃圾。在距离那个垃圾场大约五公里左右，有一个食品加工站，在那附近经常会有一些流浪的猫啊狗啊什么的在那里徘徊。那些猫狗大多都是被人遗弃的，要么是因为疾病，主人不愿意治或者没钱治，要么就是因为有些人房租到期了，没办法带上它们，从而被遗弃的。久而久之，那里便聚集了一大批这样的无家可归的小动物，在当地还造成过一阵不小的麻烦。为此还专门进行过一次针对它们的“安乐死”行动，但是没有起到太大的成效。因为它们的繁殖能力有些强大了。总之，目前在那附近居住的居民总是能够在半夜回家的时候成功地被它们吓到。夜里它们的眼睛闪烁着幽幽的绿光，附近的人也因此有些怨声载道。

我在清晨的街道上慢慢地行走并观察着，此时正是凌晨。虽然天边已经大亮，然而路上的行人依旧很少，大部分仍然处在睡梦当中。

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一处冒着蒸腾热气的摊位引起了我的注意。是一家卖早餐的包子铺。没看到还不觉得有什么，在注意到这里之后，我的肚子就适时地响了起来。

犹豫了一下，我抖了抖身上落着的积雪，转身走了进去。

“吃点什么？有包子，豆腐脑，油条，还有小米粥。”老板娘在里面热情地招待着。我要了一碗豆腐脑，一碗小米粥，还有四个包子。

“好嘞！这是您点的东西，请拿好，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光临！”

我提着东西走在回家的路上，脑子里在回忆着刚才的画面。

“这锅里的肉可以单卖吗？”我指着放在柜台上的桶，里面散发着阵阵诱人的香气。

“啊，那是做肉夹馍的，我们家的肉夹馍是特色，不好意思这个不能单卖哈！”

我手里拿着肉夹馍，边走边思索着什么。雪此时已经停了，天边泛红的朝阳已经探出了半个身子，我沐浴着清晨的阳光，步伐缓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你怀里的那只羔羊，停止哭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