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歌仙 (2)(1 / 2)

(三)故事

石宵雨拉着茵陈到了后院,牵了两匹马,又一番好声好气哄得茵陈气消了,两人便商量向哪去。

“诸葛姑娘整天都不好动,真是个蜘蛛,去找她也有些无聊。就是不知道今天秦哥哥又在做什么,有没有空,还是在家哄墨隐玩?”

“噗,亏雨儿你口齿清晰,不然整天秦哥哥秦哥哥的,乍一听成情哥哥了。”

“嘿嘿,老实说,我是故意的。”石宵雨狡黠地笑笑,“逗秦相公玩呢。”

“啊,这?”茵陈瞪大了眼睛,“雨儿,你难道,真对秦相公她……”

“嗯,是有点,你知道我喜欢女子。而且,秦相公也喜欢女子啊,不然,怎么和墨隐姑娘假称未婚夫妻呢。”

“不,不是,雨儿,你弄懂没有??”

“什么弄懂没有?”

“秦相公,本来是女子,却假扮成了男子,所以我们叫她秦相公。但墨隐,他是只公猫,只是化形成了女装少年,所以我们叫他墨隐姑娘……”

“——什么什么什么,墨隐是男子!???”

还没等石宵雨惊讶完,茵陈便突然沉下了脸回过头看着门内。石宵雨察觉不对,便也沉声问:“怎么,出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我那个该死的爹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石宵雨道:“要不要回去看看?”

茵陈道:“不打紧,他头疼自去吃药去。目前他好像也不是要做什么现在就该阻止的,让他去吧。”顿了顿,又笑道:“你不是才知道墨隐是男子么,咱们不妨去调戏调戏他。”

“哈哈哈哈哈哈好……”

事实上,石宵雨确实也是很喜欢男扮女装的男子和女扮男装的女子的,只是说要调戏,她也只敢说说,真动手,却是不敢。所以,在到了秦艽家里后,石宵雨只是一反常态地没有围着秦艽说话,反而坐在床沿上,直勾勾地盯着墨隐;墨隐实在被石宵雨的目光看得心底发毛,便对坐在一边椅子上喝茶的茵陈道:“你这姐姐今天是有什么毛病吗?!”

“啊,她刚知道你是男扮女装的,觉得新奇吧。”茵陈头也不回道。

墨隐这下瞪大了眼睛,回头对石宵雨道:

“你可不可以正常点啊,大姐,就算你今天才知道我是男的,也不必如此。你之前不是喜欢女的吗?”

“啊,我就喜欢反串的角儿啊,觉得你实在美丽罢了……”

“有病啊!我求求你还是追着秦艽叫情哥哥吧!别盯着我!”

“哎呀,这是怎么说的呀,那这样我就有两个小哥哥了……”

“你……”

秦艽却是正在一边也给她们倒了茶,闻言笑道:“好了好了,先别急说闲话,我这几天正好做了艾叶饼和五色糯米饭,你们当茶点尝尝,应季的小吃,吃个新鲜。”

“五色糯米饭!”

石宵雨顿时眼睛亮了:“怎么,秦哥哥也会做这个?难不成,你也去过八桂?”

秦艽道:“我祖母便是八桂人,小时候曾与她去八桂探亲几次,每次都住上几个月,所以对八桂颇为熟知。”

石宵雨一听,更高兴了,忙问:“那你知不知道歌仙的故事?”

秦艽笑道:“那自然是知道的。”

刘三姐确有其人,而且就发生在不久之前,可能是几十年,也可能是十几年,甚至可能就在几年前——因为无论是谁说起,都会来一句“我的某某亲友就见过她”。当然,也正是因为好多人似乎都确实见过这位歌仙,所以关于她的传说多到数不胜数。但有一些点是共同的:那就是,她具有能打动所有人的好歌喉,而且美丽、善良。

而她也确实是被地主老财迫害。

“那刘三姐本是柳郡的,与她哥哥砍柴为生,因她歌声婉转动人,每年都在歌圩上唱服无数人,因此人人皆敬她为歌仙。而后来更是有人传说,她不是人,而是山间仙子,每到一处,皆是大吉之兆,甚至还有人说,她的歌声曾唱退洪水,护佑一方。

“只是这样的传言多了,自然就有那等奸邪小人心怀不轨。在八桂当地,开始有人传说,她是山中画眉鸟成精;甚至有人传说,把她抓住,她会显出原形,到时候只要把她吃了,便可飞升得道。只不过这个说法并没有多少人相信,因为那时候,刘三姐还活着,她青春、美丽、善良,和她的哥哥在柳郡的山野中打柴为生,大家总能听到她的歌声,有时还能和她遇上,兴高采烈地与她说说话,连镇上的老财主,也知道她,并且想让她作妾。她不肯,老财主就趁她打柴的时候砍断了藤条,让她坠入水中。谁知,她居然没死,并编藤条为舟,漂了三天三夜,漂到了桂州。”

“等等等等!”石宵雨突然打断了秦艽的话,神色古怪道:“从柳郡漂到桂州?如何做到的,我去过那条河,分明是由桂州流往柳郡的啊!”

秦艽却特别认真地道:“既然是仙子,那她必有传奇之处。她既能结藤作舟,为何不上岸去找她哥哥?如果怕哥哥遭受牵连,也可以偷偷摸摸去找,兄妹定下计谋远离是非之地;而且在水上漂流三天三夜,怕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但她非但活得好好的,还一路唱歌到了桂州。后来就是你知道的,为了帮桂州的乡亲保住茶山与老财主对歌,然后被老财主抢去,乡亲们采用调虎离山之计救她出去,最后仙踪渺渺了;这便是本来的故事。”

石宵雨欲言又止。秦艽看着她似乎有话不敢说的样子,便笑着叹息道:“你想必是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闻?”

石宵雨点点头,道:“是有的,但是,我看的是县志……那县志到底也是官府写的。我想,歌仙这样的人,官也好,财主也好,都会恨她三分罢,所以,刻意写些恶毒的故事,倒也正常……”

秦艽却又笑道:“你在看到那县志的时候,纸张都快烂了吧。”

石宵雨目光一动,道:“倒也没那么夸张,只是发黄了。”

“然而在你离开那里之后的两年,那地方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洪水。”

“那县志如今被洪水冲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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