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吃不饱的子固24（1 / 2）

95年的春节过后，何长顺和张清夫妻俩工作的暖水瓶厂陷入了更大的经营困境。两年前厂里集资的时候还是自愿参加，今年这次集资变成了必须参加。员工的工资发不出来，现在还要集资，员工怨声载道，工作更不积极。厂子开大会说，领导班子研究决定工厂改制，厂子改公司，工人每人以2000元入股，不参加入股的就清算下岗。

一天傍晚，李娟在厨房里做饭，张清来找何浩回家吃饭。孩子们每天放学基本上是这样的，子固跟着文静回家，何浩要找子固就得来文静家。所以到了饭点，张清也来文静家找何浩。今天也不例外，文静在房间看书，子固和何浩挤在旁边看小说。

“何浩，回家吃饭了。”张清还没进门就大声喊了一声，进了门看见李娟接着说了一句：“李姐，今天你做饭呢？”

“是啊，老林带着林乐在店里，文静他们放学我就跟着回来了。”

“哎，李姐，过几天得麻烦你个事。”

“什么事？”

“我们厂现在要改制，强制我们入股，否则就得下岗。我和老何俩人都要入股的话，得四千块钱，一时拿不出来这么多，你手上宽裕吗？借我两千。”

“好啊，再多了也没有，两千块，凑凑能够。”

“那我先谢谢你啦。”

“没事。不过，我看报纸上说，现在全国各地的工厂都在改制清算下岗，很多人失业了。你们厂改制以后，效益能提高吗？”

“谁知道呢，我们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很多人都是工作了十几二十年的老员工，生在厂子里住再厂子里。这几年一直负债经营，现在下岗也没有安置费，还有年龄大的那些人，还没到退休年龄，还想着熬到退休。很多人还是希望改制以后能变好，多撑几年。”

“哦。”

李娟简单应着，她没在工厂工作过，对于目前的经济形势没有更好的判断，听到张清说这些，也无法给出更好的意见，但是隐约觉得下岗是早晚的事，又不知道怎么说才显得合情合理。

张清见李娟沉默了一下又说：“哎，你知道吗？我在前院天天听着子固家大吵小吵不断。”

“因为啥呀？”

“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孙玲骂赵久懒，嫌他喝酒。”

李娟问：“那她骂子固吗？”

“子固在家没什么声音，这不天天往你家跑吗？”

“吃饭，睡觉不还是得回家去吗？孙玲来了倒是在我家吃饭得次数少了。”

“偶尔来我家，现在孩子饭量大，我家桌上每天都留吃的。周末的时候，他和何浩俩人在家能吃一斤多大馒头，还不算锅里的菜。”

“啊？在我家吃饭的时候，没感觉吃那么多啊。”

“你们一家人都在，估计不好意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