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9（2 / 2）

“……你是谁！？”

“何必如此见外呢，左小姐……叫我艾萨克就好了。”

艾萨克的灵魂回应着，对于这副新侵占的身体，他感觉到此刻体内存在着非常强烈的不适应感。

“可能是因为男女不同的关系吧……好像还需要更长的时间来适应这副躯体……”

“……”

“别生气，恶灵师是不会介意这种小问题的，只要是条件优秀的躯体，我向来是来者不拒。”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已经准备侵占我的躯体了……”

回想刚从意识之中冒出，艾萨克就已经读取了这条疑问，而相对地，模糊的解答也从恶灵师的意识深处映射而出。

——恶灵难以在空气中保持长久的灵体形态，因为那样会不断消耗大量魔力用以抵御游魂与意识体的渗入与融合，所以只能是在近距离的接触下才会进行侵蚀……或许从刺伤雷恩肩膀的那一瞬间就已经被做了手脚……

这实在是难以预料，而如此迅速的侵占几乎是不可想象的……可恶灵秘法不正是无法想象的神秘吗？

懊悔在此刻也无济于事，愤恨的怒火从中爆发，却只能盘旋在狭窄的意识空间中无处宣泄。

“这种方法实际上并不复杂，只需要在你我有所接触时把血液洒在你的身上，那么其中附带的少量精神就会连同喷洒的魔力一起预先进入你的躯体，然后只需要缓慢地传输灵魂和剩余的精神就行了，就像连接着酒桶的铁管一样……”

“……”

“抱歉，左小姐，我不得不多絮叨一些，因为这样可以提升这副躯体的适应度……不过话说回来，这种方法也只限于灵魂防壁被突破过的人，或者说，是被我接触过的——比如前一位，是叫……‘雷恩’来着？抱歉我的记性不是很好，毕竟已经脱离了他的意识，能带来的信息可不多呢……”

“……他现在怎样了！？”

“是的，你对于朋友的感情如此强烈，以至于我不得不优先读取这一方面的信息……但雷恩却有些不同，我几乎没有感觉到他的意识里有关于你的任何记忆，这是很不寻常的状况……尤其是接触到你的意识之后，想必你在他的心中占据的是一个特殊的位置，一个不可侵犯的领域……”

“——回答我！”

麻痹感侵蚀着意识，左苍痛苦地匍匐在地上，身体如同包裹着数十层厚实的橡胶皮囊，筋骨断裂的痛楚由最外层的粗糙触感向内极速收缩，将肌肉与骨骼的连接切开，放任另一个灵魂与之融合并夺取控制……最终只余下黑暗之中的模糊意识，沉浸在无光的虚空之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