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火雷石（1 / 2）

老大下山了，谁人都没通知。只有子鸬一个人知道，因为从那天起，子鸬就知道，老大近几日就会下山，无论她是否想通了那天的问题，所以他一直在关注着老大的动静。

子鸬一个人出现在山门口，看到老大果决的身影，闪纵之间就消失在竹林深处。虽然现在的柳卿已经入道，并且经过了多日的沉淀，子鸬心中仍然不免有些不太放心。

原因无他，迄今为止，子鸬对这个世界都没有一个主观的感知，所有知道的信息还都是从山上七人中获得。此次老大下山，一切能否顺利，子鸬没有绝对把握，再加上山中多年，世间是否有了新的变化？是否会有披靡七绝老头的人出现？要知道入道，并不代表举世无敌。

子鸬看着老大消失的背影，喃喃道“说让你无需告别，就当真了，真是个实诚人，我也得准备一些备用手段才行！”

再说柳卿，此刻一路下山而来，等赶到就近的一个村镇时，已经天黑，半月挂在天空，散发着幽幽寒冷的白光，像是柳卿三尺剑芒一样。惊蛰刚过三五天，鸟虫鱼兽还没反应过来，天地间显得很是安静，这个村镇，与其说是村镇，其实仅有零星几户人家，均是破旧的断垣，土坯堆砌而成，长着稀疏的被风干的小草，院落中都是只有两三间茅草屋。偶尔的几声零星的犬吠，好像向这片黑夜诉说着这里的生气。

柳卿放缓脚步，来到村里唯一一家还亮着灯的院落，轻轻敲响木门，木门经久失修，仿佛一用力就会散架一样。

听到敲门声，原本亮光的屋内，瞬间熄灭，天地间再次陷入了死寂，院角落响起呜呜的狗叫声。柳卿道“请问屋内有人吗？我是从山里下来，路过此地，天色已晚，想借宿一宿，不知是否方便。我没有恶意，放心，我不会白住。”

过了很久，没有动静，柳卿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她此刻竟然难得有心情，平静下来感受这夜色。冷清寂静的夜，就像柳卿的性格一样。她孤立在门前，看着一直延续到更远处消失不见的路，第一次感觉迷茫，下山探查，她从哪里开始？

柳卿又敲了敲门，等了大概一盏茶时间，依然没有动静，就当柳卿想要走的时候，屋内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透过破旧的外门缝隙，借助寒冷的月光，柳卿看到一个约莫六七十的老妪，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从屋内走出。

老妪看上去有点儿恐怖，乍看上去像是一个活着的骷髅一样，皮包骨头，饶是柳卿的心境，也被吓了一跳，三丈路的距离，她走了有一盏茶时间，每次迈步的时候，都要停留一下，柳卿看着都担心老妪的下一步会不会摔倒。

老妪打开门，略微直了直弯曲的腰板，费劲地抬起头，仔细打量了一下柳卿，尤其是重点关注了许久她的穿着，此刻的柳卿，头戴一个精巧的斗笠，上身着习术之人劲装，下身穿干练的马面裙，将微胖的身形收于衣着内，并不外显，微胖的脸蛋，神情冷冽，但并不像坏人。

老妪嘘了口气，但依然警惕地问道“抱歉，姑娘，请问你是何人？”

柳卿施礼道“老人家，我是从山里出来的，赶了一天的路，此刻天色已晚，看到只有我们这里有亮光，过来看看是否可以借宿一宿？”

老妪道“姑娘见谅，家里没有什么吃的招待，但如果歇息的话，倘若不介意，可以在偏房休息一下。”说着引着柳卿往里走去。

柳卿想上前搀扶住老妪，被老妪摆了摆手拒绝了，等到屋内，老妪颤颤巍巍地摸索了半天，重新点着油灯，淡黄的灯光再次照亮这个屋子，屋子很小，没有多少摆设。这才道“家里只有老妇人我和幺儿两个人了，好在现在天开始变暖，老妇应该可以再撑过今年，幺儿也可以少受点儿罪。”说着温和地看着在床上已经睡着的小女孩。

柳卿才发现，屋内床上躺着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女孩，盖着破旧的被子，睡着了，时不时在瑟瑟发抖两下，初春时节，天色依然微寒，这薄薄的被子，还是那么破旧，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来说，确实没多少作用。被褥下面铺了厚厚一层干草茎，稍微可以御寒一些。

床旁边有个板凳，板凳旁边，有一个编了一半的草靴，老妪道“早两天下雨，幺儿没有鞋子穿，老是闹着想出去玩，我赶晚上给她做双鞋。要不然白天还要做工，就又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