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宫女（1 / 2）

闹哄哄的朝堂顿时安静了下来，方才唾沫横飞的几位官员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户部尚书兼中极殿大学士施凤来出列，“禀陛下，火炮研制时间长，短时间难以看到成效，且花费巨大。

如今国库空虚，每年赤字达130余万两白银。

如果研制火炮的费用全由国库出，臣无能为力啊。”

“研发费用先由内库出吧，待国库盈余时再说。

无论如何，朕将全力研制火炮。

如今战争的手段正发生变化，朕相信火枪、火炮终将代替弓箭长枪，诸卿的眼光还须放长远。”

“陛下圣明。”

吵闹了一个上午，百官们瞬间达成了共识。

这群鸟人，原来是瞄上了朕的内库。

不过，的确要盘算一下自己的家底，看看万历和天启给自己留下多少遗产。

既然费用由皇帝的小金库出，崇祯登基后的第一道敕书顺利地通过。

此后几日，白日，崇祯与内阁成员商谈国事。

夜晚，则尝试用木牌让意识再次进入那间大殿，但都没成功。

崇祯把手里的木牌翻来覆去，叹了一口气，只好把木牌放入胸口。

古代的夜生活单调，除了早早上床睡觉就没其他活动了。

难怪古代的孙子问晚上一般干什么时，他爷爷打了他一巴掌，并让他喊十三叔回来吃饭。

守夜的宫女，估摸十五六的年龄，明眸皓齿，俏生生地站在一旁。

万恶的封建社会，年纪轻轻的孩子就要伺候别人了。

换在后世，同龄的孩子正坐在明净的教室里享受青葱岁月。

崇祯勾了勾手指，让小宫女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入宫多久了，可曾识字，朕见你满脸书卷气，不像是平民子女。”

“回万岁爷，奴婢陆安儿，成都府华阳人。入宫五年了，家父为秀才，生前曾让奴婢识字。

“朕听闻少不入川老不出川，蜀中果真为温柔之乡？如有机会，倒想领略一番。”

看着崇祯神往的表情，陆安儿放松了心神。

“陛下，蜀中乃天府之国，山水秀丽。

唐时李白曾言，万户千门入画图，草树云山如锦绣。

万岁爷如能驾临蜀中，定会流连忘返。”

“哈哈，好，有机会，朕带上你一起返回蜀中。对了，在宫中待得可还顺心？”

放下戒备的陆安儿竹筒倒豆子般说出宫女的现状。

宫女十二、三岁入宫，从此一步都不能离开皇宫，直到死去。

底层宫女需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如打扫、铺床叠被、斟茶递水，任何嫔妃都可对他们呼来喝去。

懂乐器舞蹈的宫女虽然不用干体力活，但遇上主子心情好时，则需通宵达旦地表演，昼夜不停。

倘若宫女做错事，则面临“提铃、墩锁、“板著”等酷刑，许多身子娇弱的宫女往往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尽管宫女为皇宫的运作默默地付出，但当他们生病时，则会被丢到安乐堂内，任其自生自灭。

运气不好熬不过去的，天一亮就会被用板车运到宫外，扔在乱葬岗，任由野狗啃食。

生春风里的崇祯，听了陆安儿的一番话，不寒而栗。

皇宫是帝国的中心，天下万民心中的殿堂，但其实也是帝国最无人性的地方。

前几日，自己专心于火炮，竟然忘了这些和自己朝夕相处的人，忘了老朱要自己尽快在内廷站稳脚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