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激战（1 / 2）

“你在耍我？”王云冷笑一声。

“王少爷何出此言？”郑浩广不卑不亢地说道。

“他是你孙子？”

“对。”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伪装？”

“郑明的样貌身形各家宗门都很清楚，王少爷可以去求证。”

“如果是易容呢？”

“城防司手段高超，区区易容应该骗不了他们。”

两人沉默。

“他畏罪自杀？”

“对。”

“你不难过？”

“难过。”

“你难过却不救他？”

“他一心自尽，旁人救不了他。”

“他杀了十一个名宗弟子，然后回药仙会自杀，他图什么？”

“不知，斯人已逝，阴阳两隔，或许我们永远也不知道。”

“啧。”王云不爽地咋舌。

滴水不漏。

这就是最烂的情况，死无对证。

他很清楚郑浩广没有撒谎的空间，只要送进城防司验明尸身，所有的谎言都会告破。

但他这泰然自若的样子怎么看也毫无担心之色。

也就是说面前正是郑明的尸首。

郑明确实符合凶手的每一处特征，王云敢断定就算郑明不是凶手也和这次凶案脱不了干系。

但是……

郑浩广的态度让人捉摸不定。

王云能看出来郑浩广有所隐瞒，但是他不知道在隐瞒什么。

或许还有其他凶手，郑浩广舍卒保车，但是有什么人能让郑浩广舍去唯一的孙子来保？

或许郑明知道些什么，如果被城防司逮捕逼问出来对药仙会就是灾难，但还是那句话，什么东西值得拿郑明的命来换？

王云的眉头在今天第一次紧锁。

“我听说药仙会宗主郑家三代单传，这位郑明应该是郑家的独苗吧？”王云突然问道。

这无异于是伤口上撒盐，还是爆炸盐。

哪怕是稳如泰山的郑浩广也有些变了脸色。

身后的黑衣人更是抽出了武器。

小颜举刀对峙，毫不示弱。

“把武器收下！”郑浩广扭头怒吼道。

说完，他重新恭谨地行礼道：“失礼了。”

这完全能说是低三下四。

王云叹了口气：“你说这是谁的错呢？”

“我的错，我儿子的错，他自己的错甚至整个药仙会的错，错错相加才有了今天的惨剧。”郑浩广轻声说道：“但错误的开端谁又说得清呢？”

“你想我们把尸体抬走结案？”

“没错，各家宗门的损失我们也愿意补偿。”

“听起来很合理。”王云摇了摇头：“可是我不同意。”

紧张的气氛凝固成实质。

双方都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郑长老，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但是不行。”

“为什么？”郑浩广直起了腰直视着王云。

“如果你想掩盖的东西值得赌上你孙子的命，那么当它盖不住时，又有多少人的孙子会因它而死呢？我不是个悲天悯人的人，但是我不能看着一无所知的人陷入他们无法对抗的灾难。”轻飘飘的语言重若千斤，压得郑浩广喘不过气来。

郑浩广的精气神仿佛消失般，一瞬间苍老了数十岁。

这时候的他才真正像个老人。

寺庙再次陷入沉默。

“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王云开口。

“说吧。”

“为什么是你来到这？药仙会宗主比你更适合干这些事。”王云淡淡的说道。

郑浩广抬头盯着王云，眼里以不再是请求甚至卑微，而是如刀锋般的锋利。

他叹了一口气：“世人只说天水王云纨绔无知，其谋其智却鲜为人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