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老黑叔34(2 / 2)

我心领神会,点点头:“哦哦,果然还得是老黑叔啊。”

“公子过奖了。”

说完这件事问了些庄里近况,老黑叔念叨着好久没回京城,灌下几杯梅汁后,便去南华楼看店去了。

来到院里,天空彻底放晴,久违的艳阳天反而愈发觉得秋深,一场秋雨一场寒。这气候已经不能叫做艳阳天,该叫做暖阳天,阳光洋洋洒在身上暖得让人只想躺下眯一会。

最近秋雨总是冷不丁下一阵,使得衣服床褥有种湿漉感,家里两个孩子也不能放出去,闹腾得更加心烦。

冬儿还好,最多拉着要陪她玩,胡闹一阵倒也放松。可秋儿简直疯魔一样这阵子,天天抱着自己的诗作来找,要不就是缠着念什么白阁新作,碎碎念听得头大。好在秋儿不敢在书房闹腾,这几天净躲在书房讨清静。

抬头望,天边几朵浮云远挂,白如雪,状似絮,衬的天更蓝,如水如镜,越瞧越觉得天高气爽这个词描写的真真贴切。院里梧桐叶在秋风秋雨摧残下已所剩无几,树干在雨后愈发显黑,不知何时生出一簇枯黑色木耳,再等等大点就可以下锅。

沿花坛遛到水漫石空地那儿,也不知哪来的黑色小飞虫,丁点大小,趁着这个好天在空中聚成一团,乱舞一气,只得赶忙避开。花坛中月季有些遭重,风吹雨打留下一地残花败叶,断红只黄,好在芽尖钻出几朵新蕾,方显得有些活力。

家人各自忙碌,惠姨与春儿姐、蓝儿都去了店里,两小的上学,只咱一个闲人。转了一圈,想想还是得赶紧结了手边抄的《后扈书》治国篇,免得进度落后,手头还有孟院监上次定下的抄录要赶完,时间紧得很呢。

将桌椅搬到树下,转眼一早上时光溜去,顺利抄完《后扈书》治国篇,继续坐下却一点都不想继续动笔,忽然生出出门走走的念头,便向秋露告了声,自个溜达出门。

走上街头,两边商铺满目琳琅,行人往来如织,常去的店面依在,被几位伙计认出来,笑着相互招呼几声。

街市虽依旧热闹万分,但这份热闹却有种朦胧的距离感,用前几天翻过那篇佛经来解释就是: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入目皆是虚妄。

反正漫无目的,便在街市上随意溜达着,行到街尾望向城北,忽然心思一动,随手拦了辆马车再回北城,过五谷巷到草市巷,重新站到这个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

物是人非,那间稻草搭起勉强裹身的破院,终于被隔壁铁匠铺如愿盘下,改成赵大叔家心心念的沿街作坊,打眼望去生意确实较以往红火多了。说来好笑,儿时可没少咒骂这家铁匠铺,缘由他们总是凌晨打铁,吵人休息。

钱大娘饼铺依旧开着,仍卖着自个的老三样,烧饼烙饼肉馅饼;李老四的茶铺如同预料那般关了门,在这种地方开茶铺还卖那么贵,只有这一个结局;周大爷的茶水摊子倒是还在坚守着,瞧摊主面相年轻许多,当是周二哥接手下摊子。

草市巷口现在是家药铺,原来的旅馆已没了痕迹。巷外这条街却从未改变,一切都和印象中一致无二。再不远是条臭水沟,乌气熏人,惠姨从不许我靠近那儿,一来怕脏,二来怕失足,我也嫌它臭气熏天,没怎么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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