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早已褪去孱弱的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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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亚平原的某个边境小镇上，原本吵吵嚷嚷的街道上此刻已经空无一人。无人清理的街道两旁满是被人遗弃的衣物和行李，有些屋子甚至大门还敞开着，往里望去却不见半个人影。

两天前，政府下达了紧急疏散指令，命令镇上的每个居民抛弃不必要的行李，尽快离开小镇。

没有人怀疑事件的严重性，这里的很多人都是从“切尔诺贝利”年代走过来的，这似曾相识的一幕立刻唤醒了他们心中灰暗的回忆。

不需要多加解释，人们立刻收拾起行李逃离了小镇。

至于那些死也不肯离开的人？那就让他们去死好了，毕竟这种时候谁也管不上他们，不是吗？

就这样，只是短短两天的时间，这座曾经还算喧闹的小镇如今已是死一般的寂静。

而在这看不到半个人影的小镇的某个矮楼内，一道暗金色的诡谲裂口十分突兀地出现并迅速扩张，很快一道一人高的传送空洞出现在了房间之中。

随着两道身影传送口内飘出，暗橙色的裂口很快缩小消失在虚空之中。

西琳从空中缓缓落地，站定身子，将视线投向四周——

缺了个角的衣柜，窗帘上孩子气的涂鸦，门框上深浅不一的刻痕……这里毫无疑问就是她记忆中那个熟悉的地方。

然而熟悉中也透露着一丝陌生，有很多细节的地方都和她的记忆有所出入，显然在她离开后有人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

“女王大人？”

贝拉疑惑的看着沉默不语的西琳。

西琳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带着贝拉在矮楼里逛了起来。

明明是一座不大的房子，西琳却来回走了好几遍。贝拉能感觉的出来女王大人的动作中透露着一丝焦急，好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西琳金色瞳孔中的期盼渐渐消失，周围的空气也开始变得沉重，空间仿佛都在女王的威压下战栗。

这股可怕的气氛压抑得让贝拉有些喘不上气来。

最终，西琳在一扇门前停下脚步，贝拉好奇地看向半掩的门后，却没发现任何值得注意的东西。

“这样么……”西琳抿着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深吸了口气，将手放在胸前轻轻攥紧：“你也离开我了吗……”

“小薰……”

单薄的衣物下，心脏那微弱而有节奏的跳动传来。

在成为律者的那一刻起，在成为神之使徒的那一刻起，西琳实际上已经不再需要这种脆弱的器官维持生命了。现在它变成了一个象征，是她曾经身为一个人类的证明。

而此刻，这个地方充斥着一种莫名的情绪。

悲伤？寂寞？还是烦闷？

可能都有一点。

西琳只觉得自己现在非常难受，她很讨厌这种感觉，想要尽全力从里面摆脱出来。

她脑海中回想起了一个声音，那是她最信任的“神”曾给她的启示——

【想要成为真正的律者，就必须……】

“撕裂人类的心……”

西琳睁开双眼，金色眼瞳中再也没有先前的动摇，只剩下了一片冰冷。

她的心脏处，她曾经身为人类的证明之处，整整六颗律者核心以虚幻的形态闪耀着不详的光芒。

“我早已褪去孱弱的心，我所代表的，是神的意志。”

周围的空间不断扭曲，一个个金色的空洞撕裂开来，黑红色与玫粉色的虚数物质缓缓渗透。

“女王大人……”一旁的贝拉注意到西琳情绪上的变化，有些担心地唤了一声。

“不用担心我，贝拉。”

西琳转过头，看向远方的霭霭天际，视线仿佛穿过了层层空间的阻碍，看向了那个曾给她带来无尽伤痛的地方。

西琳，那个曾经的小天使，如今的空之律者，她的嘴角翘起了一丝残酷的弧度：

“那么，现在也是时候该让那些人类付出应得的代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