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即逝的邂逅20(1 / 2)

五月的第一场雨如约而至,我撑着雨伞,而这条已途经百次的上班路,自己闭着眼睛都能倒着走。

刚到医院门口,几个橘子滚至我的脚边,将橘子拾起交还于老妇人后,匆忙的离开现场,按时打卡进入了办公室。板凳还没坐热乎,享誉盛名的老教授就突然走进了办公室,毫无预兆地指定我作为他接下来的手术助手的一员,虽说有点意味,但自己作为一个普通医生,能参与到著名教授的手术无疑是幸运。

更衣室有一间特殊防护的屋子,据说是高级手术才用到的特制手术服,十分的金贵,今日我也终于能得以一窥。内部与普通的更衣室没什么区别,但却多了两台奇怪的辅助更衣机器人,在茫然间两台机器人已经把手术服紧紧地套在了我的身上,头上的面罩也只留了两个眼睛的透明胶片供以目视。

在进入手术室前,透过单向的走廊窗口得以看清病人的家属是否当面同意手术,我看到了今早碰见的老妇人,她很憔悴,应该是刚哭过。

“人的生离死别终究是要经历。”,老教授在我身旁说着,而老妇人也已然签下了同意。

“教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这不是一场手术吗?”

“很难给你解释,你还是亲眼所见吧。”

在教授之后,我跟进入了手术室,几位医生早已等候多时,在手术室中病人全身被布蒙住,教授走到手术台前,带着敬意对着病人低下了头。病人无声的沉默着,我们无声的为病人默哀着,教授示意身旁的人掀开布,一个人形的漆黑之物在颤抖着,那是我人生第一次接触到黑影。

我从梦中惊醒,桌面被睡着的自己搅的一团乱,自己居然会莫名其妙的在办公中睡着了。上级分发的通知邮件还显示在电脑屏幕上,简单概括有两个新人要加入组织,明意已经去接驳他们了。但这与我无关,只要他们不要闲来无事的来干扰工作就好,打开私下的群聊,里头基本都在谈论着新人,在简单的表达了“只要加入了夜炬,我们就是患难与共的家人。”这样的观点,就草草的关闭了群聊。

“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给我排一个“夜巡”的工作啊。”,自己在心中暗暗的埋怨。穿过走廊,暂居临时区域的难民们仍在熟睡,按照流程简单的打字报告后自己将要去下个临时居住区域。

“五月……”

“谁啊?”,我轻轻声的回应。回头看,临时居住区域内虽然拥挤但人们都睡得四平八稳,也没有调皮的孩子醒过来。“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思考到这点,自己后颈发凉,今夜无论如何也得抓住这个恶作剧的家伙,控制着呼吸声,聚集精神等待那人的再次呼唤。

“五月……来这儿……”

“身后?”,刚转身,原本背对着的墙面消失了一部分,而消失部分的中间闪烁着星光。星光一点点的扩大,再三确认后那也不是什么星光,而是从深不可测的走廊尽头开始,由远及近一盏接一盏点亮的灯。凭空出现的走廊中,亮起的这也不是灯,而是已经被淘汰了几个世纪的烛台,印象里“夜炬”总部并没有设有这样的区域。

“除非克洛戈隐瞒了什么?你一定是这么想的吧?很抱歉这是一个错误的假设。”

循者声音转头看去,烛台下站着人影,兜帽的阴影遮住了面容,但从着装风格与身形上看,她是一个女性,也许这样起码能有可以沟通的前提了,我缓步靠近了她。

“别过来!”,她似乎抬头看了这边一眼,“还是晚了……看你身后!”

身后?侧身看身后的通道已经变成了冷不丁的墙面,“大家能听得到吗?”,我反复拍着墙壁大声呼唤,乞求能有人听到后帮我将墙砸开。

“别白费力气了,我会带你出去的,就当是我的道歉就好了。”

“但是,我并不信任你。”

她用以遮住面容的斗篷消失了,看到她的真容,瞠目结舌的自己好像正对着一面镜子,极其相似的容貌,只有发色与瞳色的区别。她从冷漠中转而一笑,紫色的眼瞳如猫眼一般在昏暗中发出幽光,温柔的对我说:“你会相信我的……”,我不禁地一阵头晕目眩,她搀扶着我,安慰着我,我知道自己只能相信她了。

一直重复的昏暗烛台廊道让我觉得充满了压抑,而几乎不主动说话、脸上甚至没有什么表情的她更是让这种压抑感变得僵硬,再这么下去我的精神要受不了了,自己忍受不急忙的问她:“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另一个世界的“夜炬”基地。”

“另一个……”

“那两个新人就和这有关,我需要你帮助他们。”

“帮助他们,好的……”

“你现在也到极限了吧?”

“什么?”

“你的梦境创造了太多的细节,这只会消磨你的精神力,我本以为减少与你的交流能够降低你的精神力损耗。”

双腿突然无力的跪倒在地上,头剧烈的晕眩带来了极其强烈的反胃感。视线变得模糊,她扶住了我的双臂,她脸上的表情我无法分辨,她的语气是担忧还是关心?我已经无法分辨了。

“不行啊……我得想办法让你醒过来。”

吵闹的闹钟响起打断了没能做完的梦,自己下意识用力的拍下响铃的开关,打算接着美美的睡着,可突然间自己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匆忙看了一眼时钟后,松了口气把它放在了一边。接通卧室的电源,随着日程表的自动更新,新的一天与工作又要开始了。

梳洗打扮完毕,抱着一个文件袋离开了卧室。电梯里我和几个同事聊了几句:“刚才在来的路上,我听到后勤部的在说什么今天要来两个新人你们知道吗?”

“呀,五月今天你的消息好快啊,比莎莎还要快一点呢?”,小莉说着,她有点惊讶。

“其实我昨天晚上就知道了,听说两个新人都是帅哥哟!”,莎莎接着话往下说。

电梯铃响开门,档案室的娜米端着咖啡进了电梯,她的黑眼圈更重了一些,“早上好啊,朋友们。”,她疲惫中夹带着颓废语气像着我们打招呼,“五月,今天你看起来不太精神呐。”

“昨夜没睡好,做了一个噩梦。”,我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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