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珠溅玉（五）20（1 / 2）

在知道刘计安然无恙后，识木放下心来，她向乔奕辰道完谢，表示自己要回无名酒馆，否则刘玉回来发现他们两个全不见了肯定也要着急了。

“无事，我已经安排人去了。”

乔奕辰让识木在一旁坐着，等自己审完言家这档事一起去翊山楼。

识木点点头，倒是有些意外乔奕辰会这么放心她坐在这儿。

两人说话间，那位言总督开口求饶，“肃王殿下，求您饶过我一家老小吧，不论怎么说，只是私种藕宾，理应罪不至死啊！按我大齐律法，将我官职削去已是重罚。”

谈话间识木了解到这位言总督名叫言章，乃是秦王一派的官员，但其实说他是秦王的人又有些牵强，因为此人虽然本身和秦王一派走得很近，可若是一旦和其他藩国扯上关系，此人并不全然站在秦王这边——言章向来是以自己利益为首的，所以各方有冲突，言章也乐于当个和事佬。

“私种藕宾我确实罪不至死......”乔奕辰拇指在杯缘摩挲着，“确实，可走私乌香，私通外国，意图谋反，哪一项不是大罪过呢？数罪并罚之下，你觉得你有几个脑袋？”

这时识木看出来了，乔奕辰果然还是故事里那个少年，没说两句就开始暴躁，方才伪装出来的温和有礼全是假的，乔奕辰左手一拍案，言章与言洛勇具是周身一震，“还有我真不明白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明明自己都是干这勾当的人，怎么还能也开始吸乌香？你不清楚这玩意儿上瘾要命的吗？”

乔奕辰头都大了，本来以为只是来益州抓完人抄完家就了事，现在乔晟铭居然要自己问清楚秦王走私的几条商道，平白给他找事做！

臭小子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乔奕辰一边吓唬着言章一边思考，其实言章没有说错，虽然他确实私种藕宾，也走私了乌香，可勾结外国，与秦王谋反这事并没有证据，别说乔奕辰了，连皇帝也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在他头上扣帽子。

显然言章也知道，若是判藕宾的罪，他言章不过是削去官职，加上走私，罪加一等也就是家产充公，可他手里有田，有商道，想要东山再起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如今他甚至意图讨价还价，把走私一事也撇干净，让乔奕辰连抄家都没由头，因为自大齐开国战事之后，皇帝便下令切些惩罚从轻处理，与民休息，重罚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呵，”乔奕辰冷笑一声，“你都敢吸乌香了，还怕死吗？吸这个就是找死的捷径。”

他瞥见一边的言洛勇，对着言章鼓起掌来，“本王其实也很佩服你，可真是一视同仁啊，自己犯罪卖国，吸食乌香，还让儿子也跟着陪葬，一般人可没有这魄力。”

言洛勇抖得跟筛子一样，从被抓回来到如今一句话没说过，可听到乔奕辰这话时终于忍不住了，他跪在地上拜了又拜，“求殿下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想死啊，我不知道，我从来都不知道这是乌香啊殿下！”

“不想死也得死喽，”乔奕辰似笑非笑，“你父亲一定最清楚，这东西就是毒药，神仙也没法救。”

“殿下，殿下你救救我吧！”言洛勇涕泗横流，仿佛已经绝望，只知道一味求乔奕辰救他一命。

识木在一旁听着，感觉事情有点被扯远了，轻轻开口，“殿下，我其实有办法，应该能帮到这位公子。”

识木声音不大，可在场的人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皆是转头看着她。

乔奕辰没想到自己弟弟这个所谓的学生居然有几分胆量，敢在这种情况下插话；言章则是惊惧万分，怎么会有人有办法克服乌香的瘾，自己当初就是因为没忍住诱惑吸过一次，之后再也离不开了，若是这个人真有办法，那他这些年和秦王用乌香控制的那些人不就要脱离掌控了吗？

只有言洛勇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扑到识木身边，幸好被乔奕辰的亲卫拦住才没抓到识木，“什么！你有办法？你有什么办法！说啊！”言洛勇是真的想知道办法。

当初他其实是无意间发现自己父亲在吸乌香，他连这东西是什么都不清楚，只是因为好奇才偷着尝试过一次，之后虽然被父亲发现了，可父亲也没说什么，只是从此以后也会给他准备着。言洛勇甚至因为吸完之后感觉甚好还和望仙乡的那位巧巧介绍过，引得她也跟着一起吸乌香。

现在告诉他，这个让人快活似神仙的东西是世界上最毒的毒药，而且他还要因此被砍头，这叫人如何能接受？

听到识木的话他是真的抓住了救命稻草，可识木没有被他的歇斯底里影响，不紧不慢地解释着：“因为我的家人也吸过乌香，我有经验。不过，”识木话锋一转，对着言章笑了笑，“这办法呢要用言大人的消息来换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