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插曲（1 / 2）

当年的蜀国，如今的剑南道。周方羽腰佩凉刀，身着便服，身侧是同样装束的赤羽轻骑的一位万夫长，萧远东。

“当年我来这儿的时候，可是差点儿把命都搭进去，那赵龙是当真厉害。当年的陌刀大阵配有一千机动骑军，我们本以为杀穿了那一千人，就能直接从后方插进那座大阵，将他们搅个稀巴烂。可是赵龙竟然给这后手也准备了后手，西南、东南各隐匿五百余骑，皆是精锐，至今令人记忆犹新。”

萧远东问道：“周副帅当年那么冒险的机动计划，北凉军中当真无人质？”

周方羽哈哈大笑：“是基本没人支持，就连杨老帅和如今步军大统领薛老帅都不认同。认为真可算千里送人头，当时我就说：诸位老将军呐，你们要是能付出更小的代价来破开这陌刀大阵，我也不愿把这好大头颅送给赵龙啊。最后没法子，我就狠狠在一言不发的林煌洁白衣衫上踹了一脚，他当时气的差点拔刀，不过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竟然说，说他认为可行。当年的他，可是被杨老帅和薛老帅当成接班人来培养。千里奔袭啊，绕开天堑，直插蜀国腹地，再迂回突进，老子只用了三天一夜。且整营均保持战力，拼掉了西蜀的国门，只是可惜了那些随我出征的赤羽老卒，最后活下来的，也就几十余人。”

萧远东道：“如若当年真是骑军步战入蜀，林家军可就真得血流成河了。”

周方羽两人在不知不觉间到了剑南道副转运使府，此人三日前刚刚到任，访客依旧不绝，也不知是否是因为他的师承还是名头。此人姓谭，名冠林，意味冠绝翰林，可谓是相当的豪气。谭冠林作为去年的科举状元郎，其实本也可以说说情，走走门路，留在京城当个从四品官，可他却毅然决然等最后最后的才捞到了个剑南道副转运使的帽子，虽说已是天大的从三品，可毕竟是西部边陲。

一位门童看到两人牵马佩刀，而且那刀还煞是好看，不免心生奇怪，怎么这么英气的武人也会造访一位刚刚到任的文官府邸。

周方羽也没有跟他废话，连姓名都没给，就直接让他进去通报。本来奇怪至极的门童一问过自家大人，便更加奇怪，自家大人什么也没问，只是让他请人前来。

周方羽两人卸刀挂于马鞍，直入副转运使府。屋内竟然亲自给两人沏茶的谭冠林开口惊人道：“周将军，从三品武将未经朝廷调令擅自离开任职本道，可是会罢官的。”

周方羽笑道：“所以我未带甲出凉，未带刀入府，旁人无此等慧眼，不惧。”

谭官林轻抿笑意：“将军，请落座。”

出了月湖，入了夏州的林穆辰正式开始南下。这几日伤势逐渐恢复的他也没有闲着，相反是闭关苦思，可就像先前王老头所说，压根儿没法子，后来索性也就不去想了。由月湖领衔的那条将来的粮道还在不断完善，林穆辰两人直奔定州：定州兴安岭。

定州是春秋刀林所在之地，当年的刀林作为春秋刀法大家，其中甲派老掌门，林穆辰的祖父，陈定远曾经一刀掀翻了半座京都，在丹凤城慷慨赴死，为北凉争那一口气。

定州之中已经有了些许的年味。年画张张，龙狮纷舞，爆竹声声，叫卖声不绝。

有两人在街中闲逛，林穆辰问道：“老王，咱俩算是第一次在北凉之外过春节。”王老头挂着笑意：“你是，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