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1 / 2)

  他承受不住的其实不是眼前这一件事,而是由这件事看到的乱世景象...在今后,他还会不断遇到和眼前一样,甚至是更过分的‘恶’。

  许盈觉得心脏被攥的紧紧的,胃也像是被什么东西伸进去了,不断地搅动。他下意识地按住了胃,仲儿以为他不舒服,扶住他,投去了关心的目光:“郎君,你...”

  “无事...”许盈勉强摇头,取出上午放在车中的食物:“只是有些饿了,用些饼就好。”

  许盈看也没看,就把剩下的那个烧饼放在了嘴里。此时饼已经凉了,羊肉馅儿有些腥膻,许盈再也忍不住,俯身吐了起来。

  这可把仲儿吓的够呛,连忙照顾许盈,以为他是吃坏了肚子——但不管怎么照顾,晚上许盈依旧发起了高烧。

  车队有随行的大夫,但医术并不精妙,此时面对许盈突如其来的病症也是束手无策。无法,仲儿便让人去找临川王长史,临川王就藩也是带了大夫的,仲儿不知道其人医术如何,但这种时候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这个时候夜已深了,营地十分安静,些许响动都能察觉。营地中央临川王羊琮的车厢中却透着光,显然人还没有休息,听到外面的声音便遣人去问。不一会儿,奴子便来禀报:“禀大王,是许小郎君发高热,大夫束手无策,这才请邹大夫。”

  “怎么发高热了?”棋盘一边的羊琮眉头皱的更紧:“昨日受了惊吓?”

  奴子道:“似乎不是。”

  羊琮摆摆手让人去查实情况,不一会儿有人过来将许盈下午的事说了。不待羊琮说什么,此时羊琮对面坐着与他对弈的青衣文士听后却抚掌而笑:“大妙!此儿大妙!”

  第9章

  金根车中点着两支蜜烛,轻微摇晃的烛火照亮了摆在案几上的棋盘,棋盘上已行至中局。看得出来,黑白棋双方正是势均力敌之势。执黑的是临川王羊琮,而执白的青衣文士一般人不知他来历,只是见临川王格外优待他,这才多了些尊敬,称呼为‘裴先生’。

  裴先生听了打探来的事抚掌大笑,羊琮抬了抬眉毛,平静道:“阿庆何故发笑?”

  “怎可不笑?”裴先生反问,然后又笑:“大王莫非明知故问?此儿妙不可言啊!世人伤感时事者何其多,但多惜其死,此儿偏偏惜其生!”

  “妙哉妙哉!”这样说着,裴先生棋也不下了,起身往外走:“我去看看那位许小郎君!”

  羊琮知道裴先生颇通医术,说不上国手,却也曾机缘巧合下得一位神医点拨,在某些病症上他的手段极有效验,也不阻止,由得他去了。只是金根车车门咯吱一声关上时,他对着前方出神了一会儿,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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