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夜袭(1 / 2)

彦先道:“我精神的很呢,就这路还能再走个几百里地。”

芳兰道:“万一把牛累坏了,估计也卖不出好价格啦,你们不睡,我睡。”

彦先笑道:“你睡,我们正好吃点什么。”

说罢,他自己便先去破屋探路,前后走了一圈,也没有见到什么异常,战乱之下,这种被遗弃的破屋比比皆是,论成色,这屋子还算保留的不错,没有被什么流民拆毁,有些屋子里不光少许值钱点的家具瓦罐被全部偷走,就连稍微带点装饰的瓦片都被挖走了。

穆然下牛,见彦先已经一路检查,去了屋后,自己也为保险起见,先进屋里,凝神搜索,怀中青剑并没有什么感应,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

检查了下,木门门环铁锈斑斑,竟然没有被人偷走,也是奇怪。

小屋屋脊已经斑驳,墙面上隐现黑灰残影,不知是原主人的作画还是发霉印记。屋内光线微弱,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氛围,墙上挂着几幅已经褪色的年画,大半已经被撕去。

穆然去了屋子左侧,那有一个灶火炉,已经爬满破碎的蜘蛛网,除此之外,另有一张低矮的桌子和两把破旧的木凳,桌上摆放着已经写秃的几支毛笔及砚台,但是并没有纸张。

屋主想必还是个略有文化的书生呢,穆然想道。

芳兰把牛拴在屋门口,恰好那边也略微长出了些许青草,牛便不失时机地低头嚼了起来。

“呀,怎么这么馋!”芳兰轻轻拍了下牛头,也走进屋里,踏步力气大了些,正好把门口附近一处尘土扬起,显出一滩暗红来。

“你们看,这是血吗?”芳兰这些年来也算经历不少,见到血迹,大为紧张。

彦先此时已把屋后检查完毕,未见异常,回到屋内,也看到了那红色印记,以手指微微一擦,哪里擦得下来,也不知是哪年的陈年印记了。

“可能是动物的血吧,但是不要放松警惕,这屋子以前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芳兰大大咧咧拿鞋往那血上蹭了几下,自己什么没见过,一滩血算什么,说道:“我开始打扫啦,今晚大家就睡这里。”

不愧是芳兰,三下五除二,就把屋子已经收拾得基本干净,屋子也瞬间有了光华,有人的屋子就会有了阳气,前后差距甚大。

芳兰又去看那铁锅,已经破损,不能用了,只能勉强生火,把干粮肉干烤烤,就着清水分给大家吃。

“在这居然还能吃到热的肉干。”彦先能屈能伸,接过肉干,大吃起来,其余二人也分别用餐,之后三人各自找了地方,躺了下来。

穆然望着房梁,哪里睡得着,不过只要能够闭目养神,精力也能够源源不断得到补充,不久后,木火二人觉得隐力又开始澎湃不绝,那是大寨之中众人又在庙中定时跪拜所致。

“啊呀,舒服,我休息会,你们什么时候想出发,叫我便是。”

芳兰还未说话,只听彦先如雷鼾声已经此起彼伏。

芳兰道:“这哪里能睡得着啊。”

她念着念着,毕竟旅途劳累,也就沉沉睡去了。

众人睡至半夜,穆然忽然惊醒,转头一望,彦先也是一样,两人眼神交流了一下,彦先偷偷从屋后那门摸了出去,饶是这么大块头,竟然如此敏捷安静。

穆然见芳兰还在熟睡,看她所处位置相对安全,便不去叫醒她,轻轻打开屋门,偷眼望去,见三头牛仍是如常,互相依偎,前后蹄同时屈起,整个身子侧卧在地。牛头轻轻枕在前肢上,眼睛半掩,口中的草叶还在不停咀嚼。深夜之中,只能听见草叶咀嚼的声响。

听见房门轻响,一只老牛眼睛微睁,见是主人,便是无事,这些都是牛的天生预防夜袭的本领。

穆然变换角度,以微微门缝,便将外界扫视了一遍,他视力在夜间也是甚强,并未发现有问题,然而此时怀中青剑开始抖动,他已知有事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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