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七月末 八月75(1 / 2)

  说到后面,成清便哭了起来,半是心有余悸,半是虚张声势。

  成子垣说道:“你扯谎!明明是你出城在先,连这一点都要赖在我头上吗?”

  成默岑皱着眉头看着他们两个。

  成子垣说道:“叔父,是……是成清先出了城,我……我看不惯,想规劝她回来,没想到她竟联合她的同伙将我捆起来……叔父,我实在是冤呐!”

  成默岑知道成清平日里最是和气,不由对成子垣的话起了怀疑。

  成清道:“我又为何会诬陷堂兄呢?爹爹,堂兄说……把我杀了,咱们家的一切就……就全归大伯所有了。”

  膝下仅有一个女儿本就是成默岑的心病,成清的这句话撞在了他内心最脆弱的地方,他不由地审视成子垣:“子垣,咱们家待你那样好……”

  他十分生气,却没有说什么重话,只吩咐小厮将子垣带回房里关起来。

  老太太知晓了此事,叹道:“将他送回你兄长那里吧,你毕竟与他隔着一层,是不太方便管教的。”

  成默岑道是。

  夜晚,伐柯给成清身上的擦破皮的地方上药水,伐柯说道:“今儿早上有人给姑娘递来一封信,姑娘要不要看一看?”

  成清将袖子放下来,打开信封,信封里只写着一个地址。

  “密州水云台……”成清轻轻地念着,又问道:“这是谁送来的?”

  伐柯道:“是王家二郎的小厮。”

  成清思量了一会儿,了然道:“封二郎现如今便在这水云台吧,王二郎好心将地址给我,我便将他的好心用上,给封二郎写封信吧。”

  成清将信纸铺开,忽然感受到了难处,从前因为羞怯或是什么别的原因,她叫他“封二郎”,或是以一个“你”代称,而这两个称呼,无论哪一个落笔在信上,却显得颇为随意。

  她是念着他的,不是多么撕心裂肺的想念,而是在任何细小的间隙里,脑海中都会一闪而过他的身影,他是她心里的一碗温水,熨帖而端正地放着。

  犹豫了许久,她选择将“封廉”二字写在纸上。

  “保重身子,盼君早归。”

  她这样写道。

  伐柯将脑袋凑过来:“姑娘不多写一些吗?”

  成清摇摇头:“他定是繁忙的。”

  她将信纸折起来,忽然又想到快要立秋了,便去往院中,摘了一片柔软的楸树叶子——立秋佩戴楸叶,乃是习俗。

  她想了想,还是在信的末尾加上一句:“劳烦楸叶寄托相思。”

  她将信纸和楸叶放入信封里,嘱托伐柯将其寄出,伐柯笑道:“放心吧姑娘,我定会将它好好地放进驿站里。”

  因想起老太太的嘱咐,成清寄出的信没有署名,“他定知道是我。”成清这样想。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