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血战81（1 / 2）

刘天佑即刻下令刘海波、赵俊杰率火铳一营、三营出大营至营外六十步位置接应前方火铳方阵撤退。西侧壕沟不多，在一百步、一百三十步位置各有一段壕沟，且两道沟之间有纵向连接的坑道，这坑道是今天清晨工兵营刚挖好的，那段时间正好是负责夜间袭扰的后金军退去，而蒙古骑兵还未上来的阶段。只要前方方阵溃散的士兵逃到壕沟位置，下壕沟应该就能保命了。

前方火铳方阵是由薛志军负责指挥的，他是刘天佑的火铳队中最早的一批队员了，也是最早提拔成队长的那几人之一，对学习火铳兵的战法入门比较快，也算颇有研究，所以刘天佑有心提拔他，才有让他今天率方阵出营的安排。他见到骑兵后面露出来的披甲牛后便传令后撤，但为了保持阵形，仍然是缓缓后撤，后金军的动作也很快，很快便点燃系在牛尾巴上染了油脂的布或鞭炮，驱赶牛群向火铳方阵冲击，而且有千余骑兵也缓缓跟在火牛阵后面向方阵移动。

突然遭遇以前从没做过预案的火牛冲击，薛志军急出一身冷汗，火牛开始冲击后，他便停止后撤，并让方阵从密集阵形散开，尽量放大士兵间的间隙，要求方阵两翼的火铳兵随时做补充正面的准备，这些命令都是在极短时间内下达的，好在士兵都训练有素，包括火铳五营的鲜族兵也在姜虎的约束下快速完成阵形调整，此时他们离大营还有三百步左右的距离。

火牛阵开始冲击后，大营内的五斤炮按照炮击骑兵的预案开始炮击，第一轮二十余门炮还是分两次炮击，一半是对准的火牛阵头部位置，一半是观察第一次炮击落点后炮击的后牛阵中部位置，火牛阵后面的千余骑兵抓住炮击间隙开始加速冲锋，而且大营北侧也有敌军上前开始填壕沟，做出攻击姿态，目的较明显就是拖住这边的火炮不去支援西侧。

第一轮五斤炮击倒了十余头牛，剩余的牛愈发疯狂的向前冲，有近十头在相互碰撞后冲歪了，向方阵两侧方向冲过去了。面对继续冲击而来的疯牛，薛志军将原来用于抛射的虎蹲炮全部进行平射，但虎蹲炮的散弹对披多层甲的牛很难造成直接的致命伤，甚至有两头牛被佛朗机炮弹擦边击中都能继续冲，方阵中的佛朗机、虎蹲炮炮击继续放倒了十几头牛，这些伤牛丝毫不停顿甚至更加凶猛的向前冲，好在经过密集的火铳收割，一些受伤的牛也终于支撑不住倒地了，最终冲进火铳方阵的就剩三头受伤的、狂躁的牛了，但方阵内的长枪兵竟然没能一次就顶住，因为牛比较矮，而长枪兵在训练中都是以骑兵、战马为目标的，所以这几头牛在方阵内造成了不小的混乱。薛志军还是尽到了一名合格指挥的职责，指挥正面放完铳的火铳兵快速跟两翼的火铳兵换位置。

而经过了火牛阵在前方吸引火力，后面的千余骑兵并未受到什么伤害便冲到了离火铳方阵百余步位置，刚薛志军没放天雷炮，他觉得天雷炮的的炸药包对疯牛的效果不大，便留下来对付疯牛后的骑兵。但百步距离对于提起速度来的骑兵来说真是眨眼间的功夫，一轮天雷炮造成的直接杀伤不大，但炸药包的爆炸制造了很强的混乱效果，前两百余骑跟后面的骑兵间炸出一小段脱节区间。

前面骑兵冲过一轮火铳射击后还有近百骑直接朝方阵冲撞而来，薛志军跟姜虎这两个营的火铳上都已经装了尖刺，所以也能配合长枪兵举枪硬顶骑兵，但高速冲击而来的骑兵哪是那么容易顶住的，很快正面的火铳兵就被冲垮，只有中间长枪兵形成十人一个小队的枪阵继续抵御骑兵冲击。

真正等到骑兵接阵了薛志军才确认这伙骑兵不是蒙古骑兵，都是女真骑兵伪装的。火铳方阵在平时的训练中自然也是演练过方阵被骑兵冲破后的撤退方案的，可是那是演练状态，现在真正在战场上被骑兵冲破了，撤退时还是乱了。

按演练中的方案，方阵内的炮兵在骑兵突击到阵前时第一时间由战马牵引炮架后撤，随后正面火铳兵后撤，未受直接冲击的两翼火铳兵进行射击后依次撤退，阵中长枪兵结阵防御，最后撤退。

女真骑兵冲入方阵后，炮兵是第一时间后撤了，但正面火铳兵跟长枪兵一起参与防御骑兵冲击了，没能直接撤的下来，两翼火铳兵后撤时又有些太快了，阵形直接乱掉了，眼见后面的骑兵冲上来就先对两翼散乱的火铳兵进行屠杀。这在此时火铳方阵后面压阵的两百余骑兵在刘军、赵志刚的率领下前来掩护火铳方阵后撤，硬对硬的碰撞直接开始。

由于后金骑兵这次把握住了炮击间隙，等到第二轮炮准备好时，前部骑兵已经在冲击火铳方阵了，炮兵指挥李兆武、刘云对视了一眼，对前部已经不敢炮击了，害怕误伤自己人，只能下令炮击骑兵后部位置了，而且只有一半炮开炮，剩余的防备后方另外千余未参与攻击的骑兵，由于炮击位置过于靠后，造成的杀伤效果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