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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煜话落,猝不及防地,衣领再一次被攥住。

  他疑惑地低头,看到一只因为绷紧而颤抖,指节凸出泛起青白的手。

  这回无须他推开,因为路凛洲并没有再次压近,只是维持着原本的距离,深深凝注着他。

  片刻后,路凛洲也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结束过久的对视。

  别想起来。

  只要有足够充裕的时间,他一定能制造美好的记忆覆盖所有不堪回首的一切。可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恢复的记忆仿佛一把刀,虚悬在头顶上方,每时每刻挑战着紧绷的神经。

  路凛洲深深吸了一口气。

  满嘴全是海风的咸涩湿凉。

  想起来也没事的。

  裴煜根本没有能够逃脱他掌控的能力。

  没什么可担心的。

  他缓缓平复呼吸。

  “裴煜。”

  发抖的手松开衣领,下移,去握住裴煜垂在身侧的手。裹住一团温热,他的手反而抖得更加厉害,连嘴唇都哆嗦着泛起了白。

  “我想要你的信息素。”

  裴煜闻言微怔。

  第一次,他扶路凛洲下车不小心握到了手,当时的路凛洲还在气头上,态度恶劣、反抗激烈都正常。可是后来,每次只要手指相碰,路凛洲冷硬的面容都会裂开微小的缝隙。

  然后流露出恐惧。

  尽管路凛洲极力掩藏着,但几个月相处下来,裴煜早已看得明白。

  裴煜垂眸,看向此刻彼此交握的手,冷汗反复打湿掌心,海风都吹不尽。

  ——他在利用自己的恐惧,作为索吻的借口。

  “我总觉得临时标记会很痛,咬不下去。”裴煜嗓音徐徐,微不可察地轻叹,“那,我还能怎么安抚你?”

  那被海风吹得冰冷的唇再度贴了过来,这次它畅通无阻地,准确着落到它渴望已久的温软上。

  裴煜下意识闭上眼,齿关被撬开的感觉在黑暗中更为鲜明。初遇的冰凉转瞬而逝,津|液渡来丝丝缕缕滚热的可可甜意。

  他喝的是苦咖啡,来人却远比他更迷恋陶醉地摄取其中微末的甜,久不知足,啧|咂声也久不止歇。

  连猛烈的海风都无法从两人黏合的唇瓣间寻得穿过的缝隙。

  良久,好不容易得到了片刻的休息,裴煜急切地摄入氧气,呼吸还未喘匀,面前的人不知疲倦地又压了过来。

  他不得不伸出手,避开暧.昧水光泛滥的唇,捏住那骨感瘦削的下颌。

  望向那双比夜色更暗更浓的眼,裴煜无奈地开口,然后听见自己变得微哑的声音:“等等…这里风大,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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