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V-07154（1 / 2）
“还是让我来解释一下吧。”
金色洪流与四国的分界处，格里斯坦学校。
基利安·迈尔斯叹息一声，扣上了袖口被暴力扯开的扣子，看得出他也是在脱衣服，如果刚才融入进“隐秘”暴动中的人不是汤斯，就一定会是他了。
他当先看向维狄安娜：“校长女士，尽管副院长已带着最核心的问题转移去了另外的战场，但方才由‘隐秘’激起的小型‘灾难力场’还是会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留存并进行一定程度的扩散，您必须尽快将学生转移到‘第二圣堂’。”
维狄安娜迅速点点头，给飞速聚拢过来的索更斯几人一个眼神示意，而后才将希冀的目光转向基利安。
“如果幸运的话。”基利安皱眉道，“您的那些避难点中的师生可能还会活着，但现在，他们很可能出现在四国境内的任何一个地方，幸运的话，他们会被转移到一个很遥远的无人地带，全部活下来。
“但若是运气不好的传送到人口密集的地方，或者是与其他的地形重叠在了一起，他们就很可能出现伤亡，我已经给安眠古屋传递了消息，他们会派人展开搜寻。”
维狄安娜本就非常不好的脸色微微一白，但还是郑重的点点头，没有催促的意思。
“亚里欧斯院长——”基利安的目光才刚转移到亚里欧斯·伯纳的身上，对方却突然如遭雷击，“嗷——！”的一声跪倒在地上。
身体几乎在这一刻变成蜡烛直接被融化掉，在瞬息之间，他就切断了与汤斯·马其顿之间的“生命关联”，这是来自规则力量对生命的基本保护，并非是他主动切断的。
“妈的！疼死我了——我、我感觉到汤斯似乎被丢进了熔炉里，身体随时都可能被融化。”
基利安忙蹲下身：“还记得‘生命关联’最后的位置指向哪里吗？”
“是……远野边际、丰收谷的方向！”亚里欧斯牙齿打颤的说道，身体的痛苦缓慢消退，他连着咒骂了几声，丝毫没理会还有那么多人在身边。
“至少有了不算好消息的好消息。”基利安松了口气，但同时也看向汉密雷蒙：“红衣主教阁下，请派人前往丰收谷增援，汤斯副院长有可能已经……”
后面的话已不必再说。
“……”汉密雷蒙保持沉默，心底突然浮现出一丝悲痛，就在半个小时前，汤斯还在他面前侃侃而谈，可现在对方却生死未卜。
心之声音，随之飘远。
“费特南精神病院一直以来的作用，其实就是在混乱的、难以名状的‘隐秘’与‘灾难场’中寻找真正能够被人类所利用的规律。”基利安见所有最危急的事情都暂时有了解决的方案，这才开始解释道。
“而有赖于两千多年无数研究员与被俘虏的邪教徒的牺牲，我们还是在无比艰难充满神秘未知的环境中，总结出了‘隐秘’在混乱无序中的一些可用的规律，我们将之总结为‘隐秘三律’
“其中的第二条为‘随机性瞬反’，简单来说就是当‘隐秘’不可控制的随机性趋近于无穷大时，它会出现瞬间颠覆到趋近为零的地步的特殊性质。
“我们猜测这种规律的出现，来自于‘隐秘’很多时候存在活着的特性的原因，凡活着的事物都会‘怕死’，随机性达到无穷大后，即便是‘隐秘’本身也无法控制，那么本身就会极度害怕自己崩解粉碎，从而使自身的随机性归零。
“以方才的局面作为举例，要想理解方才产生变故的本质，就先要知道‘V-071’的情况，它的外在特征是一个内部齿轮与密码刻度盘在不断自行转动的、活着的保险箱。
“当数字刻度呈现在50以下的时候，它会表现出第一特征——排斥周围所有事物的特性，会将周围的一切事物传送到任意的位置，而当数字的刻度呈现在‘50-99’之间时，就是第二特征——这种特性会与前者完全相反，它会出现吸纳、聚合一切事物并重组成新的事物的特性。
“方才我和汤斯副院长之所以在‘隐秘’暴动时选择脱掉衣服，正是因为我们需要以纯粹个体靠近、才能避免与衣服聚合成新的事物，否则，当‘V-071’暴动后呈现第二特性后，我们很可能变为如衣服般风一吹会抖动、皮肤会褶皱、一撕就破的‘新人体’……”
即便是芬克希尔、汉密雷蒙、维狄安娜这种层次的存在，听到有这种离奇古怪的特性，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其他旁听的格里斯坦高层与智者团秘师则不由自主的倒吸冷气，唯独亚里欧斯的眉头微微一挑，似乎觉得这种“新人体”非常具有生命研究的价值……
“‘IV-0344’的外在特征是画布，特性……”他将汤斯副院长方才与汉密雷蒙单独介绍的内容，又重新介绍了一遍，末了说道：
“我想由此列位也能看出，这块深红画布其实也存在很强的随机性——随机呈现画面出现结果——二者放在一起能够出现‘随机性瞬反’的规律，随机性归零，使保险箱密码刻度定格在某一瞬间，画布的画面不再呈现。
“而且该画布还有着吸引其他外物靠近的特性，这与前者的特性刚好呈现出互补，彼此可以维持在一个相当不错的平衡临界范围内。
“当前者的刻度数字转到50以下时，便可以用后者进行彻底的封禁，那位窃取‘隐秘’的高级研究员‘帕奇·哈默德’就是利用了这二者间的互补效应，与画布的隐形特性，对其进行了窃取，还成功躲避过了运送队的前面几次盘查。
“当然，这是在二者互相平衡的状态下，一旦二者之间的关系不再能维持平衡，那么就会产生一系列链式反应。
“‘V-071’的密码刻度会再度开始飞速的转动，在‘隔离’与‘聚合’两种特性中反复横跳，而‘IV-0344’也同样如此，它会诱使吸引包括前者保险箱在内的一切活体事物靠近它，彼此吸引又彼此抗拒，彼此濒临聚合又无法完全聚合在一起，在反复的拉扯之间爆发‘隐秘’的‘暴动’。
“方才的情况就是这样，如果不加以阻止，这种‘暴动’会不断爆发、扩散，直至让整个世界都变成一片被扭曲的‘灾难场’所笼罩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