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底牌49（1 / 2）

呜呜呜呜——

尖啸的汽笛声与不断摇晃着的蒸汽列车车厢内，艾尔·克林格正了正单片眼镜，深呼出一口气，再度睁开眼睛，他的面前，一个个右眼戴着单片眼镜的同车乘客正面带微笑的望着他。

这一幕，不论重来多少遍，他的内心也会产生瞬间的惊悚。

但这也让艾尔的内心感受到了一些庆幸，至少，他还没有精神分裂，保持着完整的自我，至少、他仍能清楚的分辨出自己是在扮演阿蒙，还拥有着身为正常人的人性。

被恐惧淹没之时，他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还好我有底牌，否则方才与整个列车的‘阿蒙’面对面时，我就已不可挽回的心灵失守，彻底被隐秘污染，被新诞生出的‘阿蒙’人格所吞噬了。”

艾尔心有余悸的无声自语着，他盯着重新失去动作、不再在耳边疯狂呓语的一位位同车乘客，他眸光深邃，对面前发生的情况有了更深入的认知。

咔！

一声脆响，两张严丝合缝契合在一起的“阿蒙牌”从手中弹起，只有他才能看到的流光耸动间，无形的知识与信息流淌而出。

“阿蒙（I）”

“同步率：100%”

“阿蒙（II）”

“同步率：35.12%”

随着“阿蒙牌”打着旋儿降落，“啪”的一声再度被他接在手上，面前的一个个戴着单片眼镜的乘客逐一化作光影破碎，重新恢复了最开始无脸无动作的模样，列车依旧在前行，面前的景象依旧定格在现实与虚幻的支离感中。

“乍一看，这些突如其来的‘阿蒙’给了我一种被另一层人格吞没的假象，令我险些沉沦在恐惧中，但细细思考，这或许更像是‘防线’，‘阿蒙牌’带给我的最后一层心理防线。

“当我准备真正进入‘隐秘’的内部世界时，‘阿蒙牌’的这种‘防线’会将我心中最恐惧的一面真实的激发出来，并疯狂的放大‘它’。”

毫无疑问，对艾尔来说，心底隐藏最深的恐惧，一个是妻儿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助；另一个便是担心在扮演融合牌面塑造核心的过程中，精神分裂，被新诞生的“人格”彻底吞没。

“这是一种警告，警告我如果再继续接近‘隐秘’，受到的心理冲击会远超过方才这一幕；同时，这也像是一种考验，如果我连这一关都过不去，也就别想继续深入探究‘隐秘’了。”

艾尔单片眼镜下的眸光，微微闪烁。

“鲁斯·克林格，这就是你留下这一张张牌的目的吗？

“是想将所有尝试吸收牌面力量的人都给逼疯掉，加速世界衰亡毁灭；还是希望给这以疯狂与不可控作为底层逻辑的超凡世界、于无数的‘隐秘’中寻找一丝可控的希望？”

他的面前，虚幻重叠的“隐秘”世界代表着更多的机会、更强的力量，更多他现在还处于一知半解的秘密；而他背后，是重归现实世界。

继续向前走，代价一定是半疯，甚至彻底癫狂。

他坐在不断前行、不知道究竟通往何方的蒸汽列车座位上，陷入长久的沉默，但他的意识却重新回到现实世界，来自第二张阿蒙牌的更多力量与知识，与他彻底的融合在一起。

也许，还有更好的解决方法。

……

一个半月后。

格里斯坦，文明学院。

偌大的会议室内，高级导师梅茵与卡珊德拉·克林格正端坐在人群的前中侧，面前正对着的讲台上有人对他们的学术课题研究进行阐述，在人群的最前方，维狄安娜校长与四大学院的院长、高层，正坐在那里。

梅茵非常满意的说道：“哦，母神在上，小卡珊，我亲爱的学生，尽管在事前我就对你寄予厚望，但我仍旧没想到你能完成的这么出色。

“短短四十天的时间，你似乎不仅完成了‘曙光组’给你安排的繁冗枯燥的汇总资料的工作，还出色地完成了‘学者会’参赛要求的课题研究。

“唉，那位性格古怪的院长简直是把你当成了资料统计的工具，耽误了你太多的时间，要不然你的研究也许还会更上一层楼。

“不过，你的‘历史学发展为秘师第五大分支的可能性’的这个课题选择，以及为此进行的一系列短期实验研究后的论述，足以让你在这次‘学者会’上脱颖而出了！”

“导师，我只是完成了我应该做的。”卡珊德拉微笑的推了推右眼上的单片眼镜。

“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梅茵仍旧十分惊讶，为卡珊德拉得到的结果感到不可思议，在她看来，这位学生完成了十几个人、甚至几十个人才能完成的工作量，尤其是在对方还要给亚里欧斯院长跑腿的前提下。

“众人拾柴火焰高。”卡珊德拉露出谦逊的笑。

“有很多人帮你？这就难怪了。”梅茵赞赏的点点头，拍拍对方的手背，“小卡珊，看来你很有人格魅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聚集许多人帮你一起完成研究，并且他们也没有与你抢夺荣誉的想法，这很了不起。

“老师始终认为，魅力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你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