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隐秘”暴动39（1 / 2）

费特南总部，安眠古屋。

浴室内，蒸腾的热水水雾氤氲漂浮，淡淡的丁香与玫瑰芬芳充斥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薇薇安·赫兰特头脑放空，将自己埋身在浴缸内的泡沫与热水中，什么也不想思考，小脸红扑扑的，光滑的脖颈与锁骨透着宛若水蜜桃般的健康色泽。

她枕在浴缸边缘，半梦半醒。

如此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缓缓睁开眼，微微咬牙，将手伸出浴缸，摸到浴缸下面的一个小暗格，从里面摸出一封卷好的信件，动作飞快的展开，放在浴缸上的搭好的木板上，重新阅读一遍。

“尊敬的指挥长先生，近期请密切关注隐秘研究部的动向，尤其请密切关注编号为“IV-0875”的“隐秘”可能会有特殊异变。”

她盯着上面被水雾微量洇湿的简短字迹，久久没有反应，在泡沫与热水中，她双手抱住膝盖，陷入沉默。

忽然，她猛地伸手将那封信揉成一团，丢到角落的垃圾桶，隐隐有些痛苦的将双手插入进头发中，将鼻子以下的小脸埋在泡沫中。

‘他救了我的命，但也利用了我。’

‘从结果来论，他救了我们整个小队，要不我们会全军覆没。’

‘他寄生在我体内，我本有机会却一直没举报揭露他，这已犯包庇罪，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算是一体的。’

‘这两个月以来，他帮了我不少，和我的关系亦师亦友，总有那么一瞬间，我会享受身边有个人陪伴的感觉，但这毕竟是虚假的，他的目的不明，也许出身的是邪神组织。’

‘我父母是为了费特南而牺牲生命的英雄，费特南就是我的一切，我从小经受的教育，不允许我眼睁睁看着他越走越深。’

‘但首先我无法肯定他做的真是坏事、毕竟他居然能和‘院长’先生联络，也许这间接说明他是个好人？其次，我从小经受的教育也同样不允许我背叛朋友啊，啊啊啊……’

她咬紧牙关，又重新拿出纸笔，重新写了一张内容类似的信，但最后又揉成一团，丢到了一旁，如此反复好几次，她重新躺回到浴缸边，接着像是在水桶里挣扎求生的鲤鱼一般在浴缸里扑腾了几下。

激起水花阵阵，激起泡沫拍溅到了浴缸外，浴室内回荡起低低的“吭吭唧唧”的声音。

耳边，忽然响起一声低低的笑。

那声音太低了，以至于薇薇安在心情复杂的纠结中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恍惚间“唰”的坐起身！

“喂，你在吗？”

没有回应。

“艾尔！你是不是在偷看！你答应我的不会偷看的呢！”

仍旧没有回应。

薇薇安侧头思考了一下，艾尔从未真正说过不会偷看，只是从前她畏畏缩缩不敢在艾尔面前洗澡时，艾尔很有调侃意味的说过：“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对一个发育很不完全的十六岁少女感兴趣？薇薇安小姐。”

从那以后，薇薇安就放下了一定的心理负担，毕竟没有热水和浴缸，她真的很难活。

随着一次次确定了在洗澡过程中艾尔真的没有任何反应后，她就将每日的洗澡当成了安全区。

会思考事情，会做一些当着艾尔的面不会去做的事情。

但现在……？

薇薇安抿着嘴，哭丧着脸：“如果你真的在偷看，请你一定要明白，这太难选了，不要逼我，好嘛！”

“……”

……

两天后。

狭长幽邃的走廊，在不断滴答的血肉中重新生长，走廊里不断响起的似乎只有血肉翻搅的“咯吱吱——”的声音，身材短小的薇薇安从阴影中走出，安静沉稳。

实际上，在她的头脑中，一个个念头在如沸腾的开水般不断“咕噜咕噜”的冒着气泡，但已经接替了薇薇安身体掌控权的艾尔选择无视了这些念头。

在新生长出的走廊，以及安眠古屋内部设置的检查关卡中连续以薇薇安的身份顺利的通过，再次进入一片逼仄的无人走廊中。

一道无形的力量，忽然在薇薇安的上空凝聚出来，那是艾尔·克林格半虚半实的身体，那是艾尔寄生在薇薇安心灵与精神意识深处的力量，彻底分离出体外。

重新接掌过身体的薇薇安，双腿有些发软的坐倒在地上，她盯着面前浮现而出的艾尔，泪水“吧嗒吧嗒”的淌出，顺着脸蛋儿的弧度滴落在地上。

“你不会成功的、不会……”

“嘘~”艾尔推了推右眼上的单片眼镜，嘴角勾勒起淡淡的微笑，“哭红了眼睛就是丑姑娘了哦。”

“你才丑姑娘！就算现在费特南内部空虚，高层全不在，但教会的秘师还有许多，你就只是分身而已，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下……”

薇薇安勉力做着最后的劝说，但他接着就看到艾尔的嘴角微笑更浓。

“我可从未说过，我是分身哦。”

一瞬间，薇薇安身体紧绷，头皮发麻，她瞪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艾尔，不敢相信，她猛吸一口冷气：“你、你是本体！！你居然敢将本体潜藏在我体内，潜入进费特南！你一直都在骗我！

“你就不怕、就不怕……”

艾尔声音温和的说道：“你猜？”

他半虚半实的手中，一张实质的金属牌忽然跳了出来，其上流光溢彩，正面雕刻着阿蒙的小人形象。

“阿蒙（I）”

“同步率：99.14%”

咔、咔、咔……

很有节奏的抛起而又接住的声音回荡在狭长逼仄的走廊中。

薇薇安磨磨蹭蹭的退后几步，看着艾尔，不说话了，她发现事情进展到现在，她就算想和艾尔同归于尽也做不到了，而且……于她内心而言，她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