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无路可逃30（1 / 2）

昏暗的房间中，只剩下了蕾雅·伊芙和希维克·克林格二人面对而坐。

空气，安静的可怕。

希维克慢条斯理的喝着啤酒，见蕾雅试图将手伸向啤酒杯，他随手将杯子抢走，一仰头间将所有的啤酒都灌进肚子里。

“不好意思，我亲爱的弟弟说不让你碰啤酒，因为你喝了啤酒以后会变得很愚蠢，会说些乱七八糟的话，然后突然开始跳舞唱歌，我不想听。

“所以如果你实在想喝，这里有红酒，就是味道有点像马尿，如果你能接受的话，请吧。”

蕾雅原本很是森冷的脸，莫名的红了红，半遮挡在帽檐下的墨瞳里满是羞耻和气愤的情绪，她重重将手中的短匕触媒放在桌上，微仰起头盯着希维克那张颇为粗犷的脸看着。

她微微咬牙：“你和你那个弟弟一样讨人厌！”

希维克推了推右眼上的单片眼镜，微微一笑：“毕竟是亲兄弟，你说对吗？虽然我总在教他对待女士要更绅士一些，但他似乎没有学到我的精髓。”

蕾雅摇晃了一下略微有些沉淀物的红酒杯，抿了一口，然后眉头很明显的轻轻蹙了一下。

确实很难喝，但她还是小口小口的抿了几口，这才说道：“我从出生开始就在信仰‘秩序’，我母亲是‘秩序’的信徒，也是班斯维安‘秩序议会’的议员。

“她坚定地认为秩序是新时代的代名词，她坚信神之律法能够改变世界。

“她一次又一次的和我说，秩序是人类命运的先行者，祂为了人类的伟大进程牺牲了一切，背负了所有的骂名，为了心中的伟大崇高的理想，甘愿与母神决裂。”

“人嘛，有时或许就是这样，一件事情听得多了，耳濡目染，潜移默化，也许就会相信这真的是事实，真的是事实……”

蕾雅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情绪的起伏变化非常大。

希维克笑了笑，很有礼貌的说道：“看来你喝红酒之后也出现了废话很多的副作用，我应该写信告诉给艾尔。”

蕾雅女士的嘴角不受控制的一抽，但却仿佛没听到，继续低声说着：“我的老师曾告诉我，泰德·斯宾塞，曾在十几年前为教派做出了重大的贡献，他将当时的所有资产全部无偿的捐献给了教会，成了‘秩序’最虔诚的信徒。

“呵，什么资产？靠着压榨工人，蒙骗那些用血汗在这世上艰难活着的普通人，积攒起的家业吗？

“现在想想，为什么当初‘黑眼珠’在‘无夜之地’闹出了那么大的风波，但却没有被揭露出来，甚至直到今日似乎已经没什么人记得了。

“是教派！是教派替他压下的风波，因为教派想要‘黑眼珠’所带来的盈利！想要通过‘黑眼珠’控制更多的底层信徒，传播信仰，对吗？

“什么无偿捐献！这就像是上交保护费，教派为他洗白身份，遮掩那些丑闻，而教派理所当然的得到了有关‘黑眼珠’的一切。

“无风镇，靠着隐秘的传播售卖‘黑眼珠’继续在控制、吸纳信徒的新兴教派‘圣法罗’，就是教派外在的隐藏身份！

“为什么过去我对这些全部充耳不闻？为什么我只知道在老师和母亲的双重教导下，始终对教派听之信之！我错了，大错特错！”

说到这里，蕾雅女士将酒杯中很难喝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放下酒杯，拿起触媒，推案而起。

希维克并未阻止，杯中已经见底的啤酒再度被倒入了新鲜的、冒着泡沫的啤酒，他“啪——”的一声划起火柴，点燃了一支香烟，深深吸了一口。

蕾雅女士脚步顿住，她说道：“你还能联系到你弟弟吗？近来德恩传来的消息非常不妙，规则教会显然是动真格的，我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但……请转告他，一切小心。”

希维克缓缓侧过头。

听，那似乎是信仰崩塌坠落的声音。

蕾雅女士不再停留，快步朝着门外走出，背后忽然传来希维克的声音。

“这句提醒也许更适合你。

“不过，如果你的目标是无风镇的‘圣法罗’，也许能遇见他，呵，谁知道呢。”

蕾雅女士眉头再次蹙起，没听懂希维克这话是什么意思。艾尔·克林格不是在德恩城吗？她为什么会在“圣法罗”遇见对方？

莫名的，蕾雅女士感觉心底冒出了一丝寒意，一如那日雨夜散步遇见艾尔的寒意，她不再停留，快步出门。

昏暗空荡的房间中。

希维克手腕一抖，一张刻画着倒吊巨人、帷幕眼睛的金属牌，被他抛起又接住，其上只有他才能看到的流光涌动着。

“倒吊人（III）”

“同步率：1.35%”

“同步率增长的好慢，是我不够疯狂、不够堕落吗？”

因为没有扮演消化位序前面的两张牌，希维克并未从这张牌中吸收什么力量和知识。

但随着同步率的缓慢提升，他感觉他与牌面间的契合感在微妙的提升着，也许真的可以在之后撬动牌面的部分力量，或者是将其中的能力窃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