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也许是为了报答苏羡连日来不辞辛劳地充当睁眼瞎,谢绫临走时给他留了一包药粉,交代道:“若有一日你不愿被你母妃操纵,就用这包假死药脱身罢。”

  苏羡淡淡然收了下来。

  可他身上的诸多无奈,岂是假死便能了却的?他不言语,惟愿不要拂了她的好意,只与她约定,下回她来长安,他一定再尽地主之谊。

  作别了苏羡,二人踏上回燕国的路途。不过半月,却颇有时过境迁之感。

  出长安时谢绫掀起马车的帘子向外望了一眼,问道:“你当真没有想过回来么?”

  苏昱反问道:“你想回来?”

  谢绫考虑了片刻,摇了摇头。

  苏昱才道:“回来的代价不是常人所能想象,有时连我自己都想象不了。”他不愿去描述那些无形的厮杀,只轻松地笑道,“若我不是个流落异乡的落魄皇子,此刻也不能与你同乘,婚姻大事也不受我所控。倒不如在燕国偏安一隅,只要你与母亲平安,我便再无所求。”

  谢绫没有回话。他说得那么诚心,只求简简单单的平安喜乐,可却连她都不能说服。她听他讲“偏安一隅”四个字,总觉得战战兢兢。

  燕国怎么可能是他能偏安一隅的地方?

  第47章

  硕亲王府。

  灵堂的正中摆放了苏羡的灵柩,穿堂风一过,上方白底黑字的“奠”字旗随着挽联一同如无骨柳枝随风飘着。

  白日里苏昱亲自来吊唁,上过一炷香。灵堂里香火旺,京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多来敬香,王府的白事倒也做得热闹,香烛高烧,祭幛堆了满堂。

  只是到了晚上,却显得孤寂。苏羡未曾娶妻,惠妃又早亡,王府里只他孤身一人,连身后也没有家眷为他守灵。他虽然身处高位,可朝中大臣谁都知道,皇室中的手足兄弟总是互相猜忌,今上说不准心里头还防备忌讳着他,于是白天来走个过场,却没几个人敢做足样子。于是苏羡的灵前只有几个忠心仆人,时时添着灵堂里的一盏长明灯。

  风风光光的硕亲王府里只有孤月照着满地白纸,萧条得很。

  入夜,苏昱踏着满地残屑来到苏羡的灵堂,正见到了混在家仆里添灯油的谢绫。守在灵前的管家见了他来,连忙磕头,被他遣走了。

  他的面容有些疲惫,看见谢绫一身素服,略感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仰慕王爷盛名已久,白日里找不着名目来祭拜,只好晚上来尽一份绵力。”谢绫往供桌上的油灯添完了灯油,吹灭了火折子,“幸好我是你请来的人,他们倒也相信我。硕亲王这回进京是突遭意外,没带太多仆从,人手有些吃紧,能帮的便帮一点。”

  要说是这层关系,她倒也不至于留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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