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她冷哼过一声,从药箱中翻出个布条扎住自己的指尖,一手把笼门隙开一条小缝,头也不回道:“你真以为我是骗她的?这蛇毒确实是药,也确实需要女子采血,只是不需要亲近,只要是女子便是了。”

  苏昱听到这一声,尚未反应过来,却见她毫不犹豫地把指尖伸进了笼中。

  一记刺痛伴随着酸麻自指尖传来,谢绫只觉得心尖一跳,利落地抽回了手指,用另一只手立刻把笼门关上。她吃痛地紧蹙着眉,勉强走到桌上的药碗前,按压着受伤的指尖,把毒血逼出体外。

  殷红的血中发黑,沿着指尖的皮肤滴落入深色的药汁中,恍若无物。

  苏昱早已在她伸出指尖的那一刻便站了起来,踱步到她身后,见她如此,原本想说的话竟也一时忘了。

  蛇毒本就有麻痹的效果,被咬的痛楚反而没有那么清晰。她早就做了措施,毒血逼出得也快,但终究还是染了些许毒素,眼前一片一片地发黑,只能撑着桌角支撑住自己的身体。谢绫额上冒了冷汗,整个手掌都失去了知觉。

  熬过这一阵就好了,她心想。

  等她灵台恢复了清明,尚在渗出血珠的手却被一个手掌握住。她来不及反应,手指已经被含入他口中。

  心上的阴翳顿时一扫而空。指尖被吮吸着,温热酥麻,暧昧缠绵。谢绫有些难堪,试着把手指伸回来,却无从着力,气道:“有毒的。”没有药材缓和毒性,蛇毒便是纯粹的蛇毒,更不用说血液本就是腥秽之物。

  他却毫不在意,良久才松了口,笑道:“于我为药,于你为毒。自然应该物尽其用。”

  谢绫懒得和他争辩他的歪理,只悻悻然白了他一眼:“有你这么自说自话的病人,便是神仙在世也难救你。”

  谢绫又好气又好笑地灌了他一碗药,才进入正题:“今日须得刺骨,即便有麻痹的药物也会疼痛非常。”

  她想着,到痛极时,看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可真到下手时,却是她笑不出来。

  他躺上榻任凭她施展。可刚浅浅刺入两三分,见他面色虚白,她便有些于心难忍。

  她学医时听过一个故事,说是一位老神医能治好所有人的病,可轮到自己儿子的时候,因为处处不忍,处处偏护,反而葬送了自己儿子的性命。关心则乱,该果断时不果断是医者大忌。

  谢绫狠了狠心,再刺入几分,他额上沁了汗珠,双唇苍白如纸,却不声不响。她想起第一次施针时他的模样,那时是假,如今是真,当真是一报还一报。

  连带着,回忆中浮现出他的脸,眼角弯弯,笑得颇温和乖顺,对她说:“那你给我讲故事。”

  正是同一个地方,紫檀木镂空雕花的通顶木床罩里拢了熟悉的淡淡灯芯草香气,床头仍悬着她亲手制的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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