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过血6(1 / 2)

  要不是她生而颜控,而眼前的这人长得还算赏心悦目,让她心情大佳,她早就吩咐手下把这人沉湖了。

  他却浑然不在意生死的模样,将信笺上的字句读了几行,道:“你中的这种毒很棘手,大抵熬不到他信上说的归期。”

  谢绫有些不悦,抬手去将信笺抢过来。苏昱轻挪了挪手指,恰巧避开她第一次伸手的方向,指肚对着指肚轻轻擦过去,带起微微的痒意。谢绫的手指一滞,反应过来,重新追过去,他却不再避了,任由她抢走。

  谢绫把信笺收入袖中,拇指摩挲,还带着一丝不属于自己的微凉体温。她皱起眉打量他,对方仍是一脸光风霁月的淡远,竟不像是故意为之。

  可她分明从那张风轻云淡的脸上读出了分居心叵测的气息,威胁道:“有没有人教过你,自顾不暇的人最忌讳的,就是不知趣?”死到临头了还想着揩油,此人本事不高,心态倒挺好。

  她着一身正红交领的袍子,宽袖曳荡,脸轮廓分明,生得没有寻常女子的柔婉,又未施粉黛,一皱眉,冷冰冰地打量起人来,从眼眸到语气都透着冷硬。

  苏昱浅笑着抚了抚手指,道:“贵舍吃穿用度一切妥当,倒不知哪里自顾不暇?”

  她果然神情一凝,拘了身后的婢女,责问:“是谁擅作主张,让他随意走动的?”

  婢女吓得抖如筛糠,大气都不敢出。钟伯只说是主子抓回来的人,她们看这位公子长相清俊,仪度翩然,就……就把他当成了……咳,主子抓回来的新男宠。

  她们家主子清心寡欲当了这么多年剩女,好不容易开了窍,想起来利用自己的权势养几个男宠,她们做下人的自然都好生伺候着了。

  谢绫不知其中内情,某“男宠”却心知肚明,正含笑看着这对主仆。坐拥偌大一个后宫的皇帝陛下觉得,偶尔当当男宠,似乎也挺新奇有趣。只是万没有想到,前一日还在与朝臣商议如何将她除之而后快,后一日便到她府上充了个男宠。此事若是传出去,恐怕够史官狠狠记上一笔。

  那婢女吞吞吐吐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谢绫等得没耐心,又一向不爱责难人,便吩咐道:“这一回就此揭过。以后该如何做事,可还需要教?”

  “奴婢不敢,奴婢这就把他……”

  “何必急在一时?”苏昱打断了她,不想听这婢女想出来处置他的法子,嘴角一抹轻笑再度落在谢绫眼里,总有那么几分不怀好意,说出来的话便更加地不怀好意,“你就不想听听,你中的究竟是什么毒?”

  谢绫自负天下除了她师父,再也没有人比她熟知药理,闻声挑眸看他:“难不成你知道?”

  苏昱走近了去逗鸟笼里的鸽子,似不经意道:“此毒是苗疆的蛊毒,全无解药,要想活命,必须靠过血解毒。”

  “过血”是巫医的邪术,说得好听,其实根本不能算是一种解毒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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