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72(1 / 2)

  陆丹青闭了闭眼,等到再睁开时已然是嗜血的红。他微微俯下身抵着曲舒景的额头,与他胸膛紧贴的手掌泛出异样的红光。

  有什么东西从曲舒景的额头处窜下,如蛊虫般的漆黑条状物自薄薄的皮下穿过,带起一阵起伏,径直窜向曲舒景胸口。

  陆丹青在胸口往上一寸的地方截住了它,指尖轻划过皮肤,利刃一般地破开了血肉,却奇异的没有流出血来。陆丹青眯了眯眼,捏着那虫子将它捉了出来。

  似乎是因为疼痛,曲舒景闷哼了一声,额头沁出细密的汗来。陆丹青捏着虫子走到桌边,拿了个茶杯将它扔进去,然后划破了手腕,对着杯口让鲜血灌注进去。

  陆丹青在自残这件事上并不怎么奢侈,等到血液的高度足以将虫子淹没后他就停下来处理伤口。虫子在小半杯鲜血里不断翻滚,极致的哀嚎让它发出丝丝的声音,随后便看见血液像是被烧开了一样沸腾起来,一点点地被蒸发减少,只在杯壁上留下污浊般的黑色污渍。

  魏燃扑棱着翅膀飞进来,叼起杯子飞去偏远的地方处理了。

  陆怪物揉揉手腕,走回床边坐下。

  “师父。”陆丹青摸摸他的额头,声音温柔:“师父乖,没事了。”

  他摩挲了几下曲舒景胸口上伤处,仅是皮外伤的伤口慢慢愈合,最终恢复了光滑白皙,没留下半点痕迹。

  做完这一切后,陆丹青收回手,帮曲舒景重新穿好衣服。

  方才那状似蛊虫的东西叫做血虫,是来自地狱的魔物,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通常是用来折磨人用的。它会一点点蚕食宿主的灵魂,被它寄居的人通常会陷入昏迷,但意识仍是清醒的,他们会无比清晰地感受到每一丝魂魄被撕咬所带来的痛处。这样的折磨会持续一月有余,血虫在吃完灵魂后就会接着啃噬身体,由内至外,先是五脏六腑,待可蚕食的内脏都吃干净后才是骨头,然后是覆盖于骨头之上的皮肉。到最后,整个人都将不复存在,从驱壳到灵魂都被吃了个干干净净。

  其实血虫并不罕见,但从发现并且激发它浮现出来到最后的溶解它却不容易,事实上如果不是魏燃事先探查过,仅凭陆丹青自己也很难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就发现不对劲。

  这是相当恶毒的手段——对于普通人来说,那只乌鸦精显然可以直接杀了曲舒景,可他没有,反而像是猫捉老鼠一样地戏耍他,折磨他。如果不是陆丹青,相信曲舒景连死都死不痛快。

  如今血虫被他弄死,相信下咒的那人很快就会发现,或许是今天,或许是明天,两人总会碰面。

  对此陆丹青倒不觉得害怕,反而有些迫不及待的小激动,他攥了攥拳头,又把腰间别着的匕首拿了出来。

  这是把看上去很普通的匕首,普通到几乎每个门派人手一把的程度。但它实际上却是陆丹青在某个位面中缴获的战利品,那是个以美色惑人的女魔,这把匕首应该也是她从某张床上的某个人身上骗来的东西。

  陆丹青轻轻用指腹抵在刀尖上,锋利的刀身顿时变成了一条扭曲着身子的黑蛇,斯斯地吐着信子去蹭他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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