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破庙剑光37(1 / 2)

这南宋朝堂之中敢于亮剑的武人虽不多,善于舞文弄墨的才子却不少。

更别提有文武双全的辛弃疾在世,凭他林登这点东西,还算不上什么。

只是能在考场上那么短的时间内,把这一个难解的题目,解出这番新意来,又引经据典的,光宗已对此人有了几分好奇。

想及林登,他就又想到了通判黄权,顿时心中又生出一股浊气来,烦躁无比。

宁神的香料在空中弥漫,在金阶玉壁前堆成云团,光宗往后躺去,狠狠的揉了揉眉心。

青丝蛾眉,香藕微露的宫女,忙为其呈上冰凉的冷饮。

光宗没有动手,只直了直头,便有沁着一身体香的少女,轻提了茶匙,把这解闷甜饮送到嘴边。

待饮下了这酸甜的冷饮,光宗心情好了许多,也不再去想那倒霉的黄权。

只思索起今夜该临幸何人,享一夜鱼龙舞。

就在这光宗皇帝把黄权遗忘之时,远在泉州的黄权,也终于想出了脱身之法。

他先换了赵玄名的甲胄穿在身上,又从随身带着的行囊中,取出一套整洁的官服来,换在身上。

又让这店小二往身上裹满了汤汁,等两人都洗去了一身血迹,看不出痕迹来。

黄权这才附在店小二耳边,耳语一番。

他整肃了表情,一脸不喜,迈着官步,推开了门,靴子跺的木板咚咚响。

刷的一下,一瞬间所有的视线都汇聚于此。

门外本就有些好奇的众人,此时脸上都写满了好奇,有些胆子小的,不敢直视,也纷纷用余光看着这位官人。

黄权只一声冷哼,一甩袖子回瞪了过去。、

众人便纷纷埋下头来,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只有楼上的一位公子哥,还是微眯着眼睛,全无畏惧。

黄权却是直接无视于他,朝着酒楼掌事命令道。

“屋里那人却是喝醉了,将你家小二好一通乱揍!你们切记进去打扰他!”1

这时候店小二也开门走了出来,跟在黄权身后,刺溜着吸气,众人都能看到他身上混杂不堪的衣服。

且不说衣服上的脏污,脸上更是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还有几根鱼刺扎着,明显带了伤。

看了他这副惨样,其余几人也是倒吸了口凉气。

还好之前进去的不是自己,这也太倒霉了,这个无妄之灾受的。

见酒楼掌事和一群仆役,都是点了点头,一脸惊惧的样子。

黄权又指着店小二说道。

“本官正有一紧要物件,应是落在了路上一处,我这番正要去取回,我看这小子顺眼,又听他说会骑马,就让这他与我同行。我那护卫就在你们雅间内住上一晚。”

“让小的命人把那位将军抬进屋中睡岂不舒服。”

掌事谄媚讨好道,黄权却是怒喝一句。

“呸,莫要生事,我这护卫,我最清楚,他往常喝醉,最是六亲不认,有我拦着,还差点闹出人命案子来,若是你们开门闹出动静,惊醒了他,又正好我不在,到时候你酒楼出什么大事,那可是自作自受!可别怪本官未曾提醒!”

这番讨好吃了一鼻子灰,掌柜的忙点头称是,吩咐下去,绝不能让人进这雅间半步。

说完后,黄权便带着店小二快步离开,到门口处,掌事又问道。

“不知官人何时能回来啊?”

“你这人竟这等多事,也罢,我今夜去取了物件,就直接在那儿住下,明日上午应能回来,若是雨下的大了,下午回来便是,我那护卫你们千万不可叨饶了他,他这番喝的多了,恐怕明日下午才会转醒。”

里面抬去了多少坛子酒,这酒楼掌事也是知道的,听他这番说辞,却无怀疑,见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连忙不再多说什么,只谄媚的恭送。

黄权也不与他纠葛,只裹上蓑衣,快步走入雨中,一道惊雷劈下,声如天崩,吓得酒楼众人,缩缩脖子,抖了几抖。

店小二本就熟悉马厩之处,快步先跑了去,牵回两匹马来。

黄权接过缰绳,翻身上马,一前一后,这两匹骏马,还未在马厩中歇息多久,便又迈着蹄子,踏向了黑夜深处,隐没无踪。

有通判的身份在,泉州守卫也未曾阻拦片刻,两人这便轻易出了城去。

城外荒野,破旧的山神庙内,本就有一团火光在,有个老乞丐躺在火堆旁,微眯着眼,还未睡去,时不时会往柴火堆上添上几块木材,不让它灭了。

脚步声传来,门接着便被撞开,风也随之刮了进来,卷入满屋的寒意,差点没把篝火给吹灭了。

老乞丐瑟缩着蜷了蜷身子,只伸手护住了火焰。

只见一个身影先走进庙中,另一人栓了马,也跟着走了进来,才关上这老朽的庙门。

这处山神庙早已没有供奉,只留下先前的一些沉迹在此,一双神像的大眼怒目而下,在火光映衬下,仿佛地狱中的恶鬼一般。

黄权却轻蔑的看了一眼,毫无畏惧的坐在了老乞丐的身旁。

他本来胆子就大,心中又自有一番信仰在,这等乡野之神鬼,他从不放在眼中。

店小二这时候脸上还未曾消了那伤痕,经过风吹雨淋,便更加难受,也急忙过来凑在火边,借着火光取来些温暖,免去寒痛之苦。

两人都不曾在意那老乞丐,只当其不存在。

自从两人过来,老乞丐便一直闭了眼睛,连添柴的动作都无了,只如睡着了一般。

黄权不说话,只冷冷的看着店小二。

店小二也不回话,仿佛在等他开口。

这场中的气氛,一时之间,突然变得怪异了起来。

最终还是黄权先开口了,他语气淡漠的问道。

“你是圣教派来的,还是相公派来的。”

“自是圣教!”

店小二语气笃定的看着黄权,黄权斜了斜眼,自言自语的笑了句。

“却是我想多了。”

“圣使不必忧虑。”

“按理说京城临安中的那位,恐怕不喜欢我活得太久。”

“圣使是个聪明人,咱们接下来,恐怕有的忙了,这一程该如何脱身,还得再仔细安排一番便是。”

黄权这下只点了点头,却不再多说,往后躺倒,闭上了眼睛。

店小二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看黄权已经躺倒,他便也要往后面躺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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