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道学名士的反水(1 / 2)

两人简单的认识了一下,朱熹又继续向翁德广说道。

“某之前话还未曾说完,除了以上三条外,这条状还有一条最为紧要。”

翁德广连忙前倾问道。

“不知道夫子所言是何事也?”

朱熹冷冷的看了眼远方,回到。

“正是这高宗绍兴以来,经界始终受阻不行的真正原因。圣人说,乡愿德之贼,必须是好人喜欢,坏人厌恶,这个人才算得上一个好人,若是没个立场,跟糊涂蛋有什么区别!”

“现在朝堂上就净是些糊涂蛋!”

翁德广小声说道。

“夫子言重了。”

朱熹却是继续大声说。

“某未说重了,只是说轻了。这经界之法,贫民下户没有讨厌的,豪强滑吏也没有喜欢的,不喜欢的这些人,又都是些有财力,有智力,有武力的,所以他们虽然怀着私心,却往往善于编造出说辞来,惑乱了群听。”

“甚至还有人以盗贼之名,恐吓上下,要想济其私情,士大夫里面有喜安稳而厌纷扰的,便往往不能查其原委,望风而降,皆说不可,这反倒来助长了他们的声势,如此下去,就算有一百年的时间,也不能成事!”

“我这一个月来多处走访,也明知漳州民风如何,这泉州漳州之民,素来善良,怎么会做盗贼呢?就连是汀州和龙岩号称多匪患,可以前的沈师,姜大老官,黄三等人,都不是因为行经界而起事,而是因为不正经界,有税无业的穷百姓,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这才背井离乡,轻于从乱。”

翁德广这才见识到了朱熹的决心有多大,略一想来,他也自觉明白了。

自古都称立德、立功、立言为三不朽,这三不朽里面,朱熹已经达成了两项,德高望重,声名远扬,此生到此已无太多所求,唯有这立功一事了。

所以难怪朱子才会如此急切,现在朝堂之中,众正盈朝,乡野之间,道学遍传,若是让朱子真做成了皇宋历代先帝都未完成的伟业,那朱子之权位,可真是无以复加了。

这真是个一步登天的好机会啊!

翁德广当即站起,朝朱子行礼道。

“夫子大德,弟子愿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

其余众人见势,也都站立,朝朱熹行礼道。

“弟子愿效犬马之劳!”

朱熹连忙也站起,将翁德广扶起来,眼中闪光,面色红润的说道。

“好好好!你们都是好样的。”

“我随后便将此日所谈,一一条列于上。”

随后一日时间,朱熹便将翁德广议状,并自己的申状以及泉州申状,一道呈上。

可谁料,这份包含激情的申状,呈上后,竟如石沉大海一般,了无音讯。

一月之间,竟无半点消息传来。

却说待朱熹呈上《条奏经界状》后,泉州汀州等地的奏状皆很快送抵了临安。

就这在青色琉璃瓦的大殿中,就在各个占地广阔的私家园林内,无数的人正在不断传递着情报,交换着利益得失。

朱熹所呈上来的条状,在他们眼中,便不在是一纸文书,地方民情,而是自动转化成了各家的势力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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