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禁忌和喜剧(1 / 2)

好高!好瘦!

莽顾图眼中出现了一片空地,原来这片空地上的所有事物像被某个东西一把抹去一样,而不远处原本空阔的沙滩上伫立起一根两人高的黑柱子,代额精心打磨的石斧在它身上碰的粉碎。

在两人恐惧的目光中,那根所谓的“柱子“开始以一种不可理解的形态扭曲起来,滚在地上像条蛇一样吐起信子。

“刚刚还是个瘦高个的人呢,怎么让鱼叉一唬就变成条长虫了?”

“小心,这长虫动弹了!”

代额拉住莽顾图向后一滚,堪堪躲过大蛇的一击,黑柱式的长尾在沙地上火花带闪电的划出一道深沟,可以想象到这记重击是多么威猛有力。

正当莽顾图舒张身体,手里攘了把细土向矛身上抹,那大蛇却就地一滚,又化成了一根石柱,横倒在两人面前。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他们甚至都没反应过来,那威猛的蛇身就己经变成了毫无生命气息的石柱。

连滚带爬的冲向沙滩的边缘,一点也没有了刚才的勇气和锐意,看着立在沙滩中央的黑柱,莽顾图没底气的说了一句。

“要不,咱先拿石头探探道?”

代额拾起大石块,使劲丢到那根柱子上,发出了一声金玉交鸣的响声。

那柱子却没了一点刚才的威能,从它身上显出一种沉闷古老的气质,而后柱体的表面便像沙子一样流动起来。

代额和莽顾图面面相觑,亲眼沉闷的声响在柱体的表面激起了一圈皱纹。

那水波式的皱纹在光滑的柱子上荡漾起来,黑色的纹路从中心扩散到两端,远远看去就像交婧的长虫一样扭曲。

亲眼看到那长虫们忽而向左,忽而向右,代额不禁举起了鱼叉,可是还没等矛尖落下去,那纹路便像按了静止键一样,在柱身上构画出一道看似古老而诡密的图腾。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这下连刺耳的沙沙声也消失了,莽顾图小心地拉了拉代额的腰带,那上面干涸的海盐刺的手上一阵生疼。

“代额哥,你看这柱子上的纹路,我觉的怎么这么眼熟啊。”

绕完两圈,确定了这柱子又变回死物,莽顾图咬着被盐粒刺痛的手指,一脸凝重地冲着茫然失措的代额说道。

“这种纹路和面具上的纹路是一样的,你看这种云纹和浮磦,不是和那石屋里的东西一模一样么?”

代额将鱼叉递向后去,壮起胆子冲前探头细看,果真见到了面具的形状。

“对,看来这东西和那石屋是一个大仙或半仙做出来的,你看这纹路都一样,邪性都是一样的邪性。”

“那代额哥,咱们怎么处理这大柱子?别说这东西得上千斤打不住,就是看它变成长虫的样子心里就犯怵,别一个弄不好把咱俩给压住。”

经过一系列灵异事件后,莽顾图己经不打算再用科学的理性去解释这些疯狂的事物,其实按现在刀伊帝国的教育体系来的话,这种科学的理性还属于时代的前沿阵地。

假如他们两人通过气的话,可以知道无论是庙堂之高的高等学府还是江湖之远的拉垮公庠,都是有着宗教学这门学问的。

代额仍旧在皱着眉头,莽顾图还在转动脑筋想着课堂上关于祖先和天空的一切,只恨得当时这种垃圾水课没有多听一听,真真的来了个书到用时方恨少。

“你看住这个柱子,别让这邪性东西跑了,我想到法子了。”

局面正僵持的时候,代额突然向着草丛深处跑去。莽顾图亲眼看到他将两人几天砍下来的茅草和荆棘都堆成了堆。

不一会,在粗糙的沙滩上就组起了一团一人高的燃料,旋风似的代额拉着莽顾图提起了简陋的木铲,同时将木铲上悬挂的熏鱼统统填进了肚子。旋风似的两人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在沙滩上刮出了一座深坑。

合力将柴火压在坑洞中,再系上临时攥紧的草绳,随着两人发力,那黑柱子忽噜噜滚到了坑洞的底部,即使是有那么多柴草作为扑垫,那沉闷的震动几乎把两人掀倒在地。

莽顾图铲起了尚有余温的火堆,一股热气扑到汗流浃背的身上,随手挑起一根木炭,还能感觉到刚刚下肚的熏鱼油被这种热蒸出了体外,化作了更为凝滞的感受。

一把将没息的火源丢进坑里,燃了一夜的灶火里跳出些许火星,坑洞里的柴火唿忽地烧将起来,鲜红的火舌舔舐着石柱,发出一种水入油锅的嗤嗤声。

看到石柱的光泽越来越暗,甚至不再发出那种嗤响,两人终是放下了戒备,争论一番后终于决定要把这种怪东西埋进地里。

“土地是母亲,天空是父亲。”

“对,就像先祖的刍灵们最后都要沉在土地里一样,等这东西埋进地里,祖先会保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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