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洞中的卡德那加20(1 / 2)

而丛林里的树枝上,正是驻满了鸟儿的巢。

两人提心吊胆地在林子里蹲了一个晚上,直到太阳升起,火堆熄灭,人面鬼物们四散而逃,他们才战战兢兢地从林子里爬将出来。

之后,便是提心吊胆的躲藏和遮遮掩掩的逃蹿,岛上的一切都显的那么诡异可怖,也许你在林子中小憩时,身下的草丛下一秒变成烙脚的热沙或者寒冷的冰原。

所有的空间都错乱了,冻原、沙漠、雨林...一切在地球上能找到找不到的地形在越来越大的岛屿中走马灯似的闪现,不断挑战着两人脆弱的神经。

这种空间错乱的感觉很容易会让人丢失理智,可这并不是最要命的问题。最要命的是在夜晚观测的指北星的时候,总会有打不死的人脸面具在篝火的上空徘徊,它们取得的战果是斐然的,自从代额的肩膀上被怪鸟们咬下两块肉之后,他们两人只能在黑夜里摸着石头睡觉。

辗转了半个岛屿之后,两人终于找到了一块宜居地,有鸟,有水源,有麦地,有树林...经历了惶惶如丧家之犬的经历后,两人再也不愿挪窝,只是趴在树林中躺平,没两天那些吃食便被消耗殆尽。

两人明显高估了麦的生长速度,直到现在地里的麦苗还是那么萎靡,似乎卡在灌浆期怎么也长不起来,兴许是地下水位的回降导致了麦苗的枯萎,也许是黄化病的侵蚀造就了枯黄的染色,不管怎么解释,都没办法去填补食物的空缺,坐吃山空没有活路。

早早的用豁开口的铁碗炖上了野菜和鱼肉,飘香的气息几乎要勾出五脏六腑中的馋虫,莽顾图吸溜一口挂在嘴边的口水,想起了家乡的烤羊肉与酸菜牛血汤饭,自从流落在岛上之后,天天不是鱼干就是熏鱼,偶尔加上几片没变质的生鱼片,这几乎就是全部的食物。

现在的他们两个连冒汗都带着鱼腥气,可是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莽顾图翻了翻空荡荡的布包,那里面只剩下了一些散发着怪味儿的鱼干。

代额的担心没有错,要是在坐吃山空的话,再过两天恐怕真的会陷入无粮可食的窘境中。

正当扒拉这鱼干犯愁的时候,树林的边缘突然传来了代额惊恐的怒吼,这个声音无比的凄厉高昂,莽顾图感觉那种声音就像是一个濒死之人的惨叫,这种惨叫声里还掺杂这一阵诡异的,难以描述的声音,那绝对不是人类可以发出来的。

他不敢想象代额究竟看到了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抄起了锈红的鱼叉,撩开两腿向着树林的边缘跑去。一个转头,便见到了在沙地上呆立如同木桩的代额。

原来郁郁葱葱的树林就像是被天狗啃去了一块,远远看去,那股无形的力量在椭圆的树林中创造了月牙似的缺口。而代额,正位于缺口的正中央,在他的面前,正是无边无际的沙摊连通了海洋。

趴在草丛里观测了一下四周,发现蓝与黄的边界之内只有代额这一个生命体,在侧面看去他活像一支佝偻的石柱,静静的附在黄与绿的边界之中,泊泊的鲜血从他开裂的肩膀上流出,在黄与绿的背景上增添了一抹鲜艳的红。

莽顾图四处张望了许久,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又鼓起勇气用鱼叉捅了捅松散的沙堆,保证一切安全后,这才冲着呆立的代额叫喊起来,

“代额哥,你在哪里作甚么,那胳膊上还流着血来,快回来吧!”

就这样大声喊了三四回,呆立在沙地之上的代额一点反应也没有,仿佛灵魂出窍一般,山石一样一动不动。

看着天边的太阳越来越低,昏黄色的霞光从深蓝与浅蓝的边界中并发出来,莽顾图心里是越来越急,天色再晚一些那种食人的怪鸟便又要回来了!

“妈的!拼了!”

“不能把人单单闪在这里!这可是要命的伙计!”

捂着鱼叉权衡了许久,莽顾图一咬银牙,闭死眼睛向着呆立的代额冲了过去。刚刚跨出树林的边界,一股无形的凝滞便将身体紧紧的包裹起来,他感觉到炎热而干燥的空气仿佛变成了一只凝胶剂,将所有的血液和肌肉都凝固在它应有的地方。

也正是在这种时候,月牙中央的代额却突然恢复了自由,尽管这只是一瞬间。

那一瞬间,莽顾图只顾得看到了哭丧着脸的代额遥遥的挤出一个呼喊的形状,随后边又一次步了后尘,莽顾图感觉自己清晰的听到了这种声音。

“快跑!中计了!”

脚下的沙子像突然活过来一样,蜿蜒绵长的敷上了两人的双脚,安安静静的沙漠卸去了和平的伪装,他冲着任人宰割的两人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看来今天真要撂倒这个鬼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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